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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殊那律恩会知道，是战火期间曾听其他精灵提过，好像有个雨之妖精叹息着身为雨明妖精，却永远无法回归故里。

那村庄太小、太过于隐世，世界战争频起，也就没有人回溯追究，当初被分派建村的蝶城精灵有些战死，有些远去他方驻守，根本无法拼凑记录。

雨明村，早就成为八十九年前，人们口中的叹息一声。

“八十九年？”死灵怔了下，连哭泣都暂时遗忘。“……我好像……没那么久……好像不过短短几日……雨明的兄弟姐妹们……”

“你被封印在树林里，一直重复死前那一刻的狂奔，黑术士让你满心恐惧憎恨，又带着强烈的求生意志，这种食魂死灵最后提炼成功，就会变成最凶猛的极恶死灵。”阴影站在上方冷漠地说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被按压在地的精灵上，特别是背后遭到兽爪刺入、血液开始透出的肩膀。“到时候杀一、两个神都不是问题。”

死灵茫然了，他很想让自己从此不再有任何思考，不要接受眼前一切的话，就不会再那么痛了吧……

“阿晚，保持你的理智，如果顺应邪恶给予的痛苦而让灵魂死去，雨明村就真的从此覆灭了。”殊那律恩握紧拳头，任由刺入后肩的爪子越来越深入、即将穿透，也没有试图抵抗去刺激对方。“让我，带着你和阿湖远离痛苦，我们能够尽量地救出你的族……”

“别骗我了！”死灵尖叫了声，爪子直接穿透精灵肩膀，“被食魂死灵吃掉的灵魂，大家都知道会怎样！你只是想要让他们永远消失！既然如此，那不如让他们这样留下来，至少、至少大家还会存在……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想他们死……你妈去死好不好……”

殊那律恩觉得自己快晕了，肩膀真的很痛，食魂死灵的毒素入体也很痛，要尽全力拉扯阿晚的灵魂不让她被带走也很痛，但是如果现在放手，阿晚真的就成了死灵，成了扭曲鬼族的阿湖也没救了，他总是得试试看，就算机会只有一点点、就算他还不能百分之百成功。

就在这时候，另外一边的上面终于传来理智线断裂的声音。

“我忍不住了。”

阴影直接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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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食魂死灵打残，好，他承认是他火大。

把鬼族打残，没错，也是他火大。

把这两个一起打残，他可以光明正大说他真的非常火大，而且这两个东西可怜是真的很可怜，但是他的火大也是真的很火大。

所以，阴影完全没有打算道歉，就算精灵用很哀怨的小可怜眼神瞅着他不放，他也绝对不会道歉。

用力地绑紧最后一条布条，阴影无视精灵发出的吃痛声，直接脱下自己干净的外袍，用力地甩到包扎完毕的精灵脑袋上。

满脸发痛的殊那律恩换下已经不能再穿的衣服，套上阴影的外袍……实在太大了，他原本身形就小，这衣服套上去简直拖在地板上走。

唉，好想长高。

在阴影凶残的瞪视下，他余悸犹存地转向被打到剩下一口气的两名受害者。幸好阴影没真的下杀手，只是分解掉他们大量的黑色组织，包括大部分的扭曲身体与被侵蚀的灵魂力量，全都被阴影给蒸发掉了，仅剩下残余的灵魂之火，脆弱地在空气中瑟瑟颤抖。

不过在阴影的想法中，那只食魂死灵差点把精灵一条手臂活生生撕扯下来，虽然及时治疗，但也要养上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只是这样打残也算是便宜她了，非常地凶狠无情。

先前好不容易才把精灵的肉养多了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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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湖与阿晚最后的意识也已经很虚弱了。

拉着过长的衣摆，殊那律恩再次来到两抹相依偎的残魂旁边，轻轻开口：“阿湖，阿晚，虽然现在的我无法真的给予你们更大的救赎，若是你们选择一同离开世界，我仍能尽力想办法净化你们的魂灵，将你们送回安息之地，只是阿湖可能……”

黑色种族的阿湖，安息之地未必会与白色种族的阿晚相同，而且在净化过程中，很可能因为灵魂不全，直接就这样一方或是两方永恒消灭。

殊那律恩一不是完全的精灵了，他也担心自己力量不足，无法互送他们走完最后一程。

我们……想要……在一起……

两抹其实已经没有太多余力思考的惨灵透出本能的最后想法。

生生死死……在一起……

我们……想……赎罪……雨明……不要……

不要……再……有雨明

如果……有机会……

不要……雨明……重复……

“如果你们想要留下来帮助更多同样痛苦的人，我有一个想法，但是我们都会万劫不复，不再光明拥抱，即使如此，你们也愿意吗？”殊那律恩有些想叹气，旅行这段时间以来，同样的问题他不知道重述了多少次。

看着生命在自己手中或是的酒，或是消散，或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续”，就算不忍，他还是必须要这么做。

我们……愿意……

亡魂的声音飘散在风中，然后再也无语，

殊那律恩赶紧双手覆盖上去，小心地包住两抹差点消散的残魂，导出自己的黑色力量保护她们——这也是在背着阿晚的路上，让阿晚错觉好像同类般的力量。

“虽然眼前我还无法立刻让你们重返世界，不过你们能够先暂时沉睡。魂归故里，方可安稳，我将你们沉入这片曾经孕养你们的土地上，所有的设置将会重新养润你们的灵魂，虽然终为黑暗之身，但你们会成为另外一种存在，到时候我将来唤醒你们。如果你们扭曲无救，我会将你们击杀，如果你们能够苏醒，我们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保护我们深爱的世界。”话说完，殊那律恩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他等来了两抹残魂认同的意念，才松了口气。“吃食了村人的食魂死灵你们不用担心，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我会尽可能奋力出还能救赎的灵魂，将他们送往安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