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茗拎着奶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林禹成正揪着另一人的西装领子,眼瞅着就要动手了。
朱茗本以为要挨揍的是黄毛,但定睛一看,是以前在KTV见过的那个人——眼镜蛇。
眼镜蛇明显也被这架势吓了一跳,着急地摆着手道:“兄弟,我真没注意。这样,这幅画值多少钱,我赔给你!我一定赔!”
在画展临开场前损坏了作品?
对眼镜蛇来说,确实是赔钱就行,但对于林禹成来说的损失,完全不是金钱可以量化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了这幅画空缺的位置要怎么补?让人知道林老板第一次办画展就有这么严重的失误,以后谁还敢把画交给他?用这么下三滥的办法整他,他这暴脾气能不能收得住手?
朱茗赶紧拦上去:“住手林禹成,不要碰他,他不是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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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盛挨了他的打是不会报警的,但要是动了眼镜蛇,那到开展当天林禹成还能不能出现在会场都是两说。
于是朱茗拦在这两人中间,手上按住林禹成肩膀,人回头看眼镜蛇:“你赶紧走吧,赔偿的事我们事后会找你的。”
眼镜蛇这才从林禹成手下抽身,虽说惊魂未定,但还佯作镇定地整着衣领:“是啊禹成,你这人不能老这么横冲直撞的,你看你还不如人家小妹妹……”
林禹成已经气疯了:“姓佘的你三岁小孩吗?你那一屋子人还不够你折腾的,我都躲到这儿了你还要跟我过不去?!”
朱茗都快按不住他了:“你冷静点禹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他也没用,我们先想解决办法!”
“他撞坏的是刘教授的画!”
朱茗抬手就把手上的奶茶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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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结果是,眼镜蛇要赔林禹成画钱,林禹成要赔眼镜蛇衣服钱。
眼镜蛇顶着一头奶茶离开了,留林禹成在这边焦头烂额。
把眼镜蛇放进来的保安属于严重工作失误,当场就被辞退了,林禹成指挥着其他人继续布置展厅。
朱茗则蹲下来看着被破坏的那幅画——不幸中的万幸是,损坏的不是《蛇女》也不是新作,而是用于做套图的那幅老作品。
察觉到有人接近过来,她以为是林禹成,头也没抬:“打电话跟刘教授道歉吧。然后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可以修复的,只是画展肯定赶不上了……啊,是你啊。”
她才发现是黄毛,赶紧起了身来:“不好意思哦,约你过来然后出了这样的事,可能接下来就没法陪你了……”
“没关系。”黄毛摇摇头,看样子还在反应中,“就是突然觉得……你变化还挺大的。”
“我吗?”头一次被这么评价,朱茗也有些愣神,“可能因为太久没见了吧,我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嗯……怎么说呢,你刚才说没能给我回应是因为妈妈不同意,我是非常能理解的。”黄毛说着挠了挠额角,“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会了对吧?比如如果你妈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之类的……”
朱茗不由得随着这话看了林禹成一眼,他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事情,现在在跟刘教授打电话道歉了。
那要是说这一点的话,确实是不会了。
“是的吧,因为我长大了啊。”朱茗尝试去回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又不是小孩子了。”
恰好林禹成打完了电话,找了个地方坐下,已经愁得cos起了思考者雕塑。
确实是很让人崩溃的状况,但朱茗看着他这样又不由得想笑。
她撇下黄毛道:“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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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从背后蒙住眼睛时,林禹成都不用猜是谁:“先别闹,我还在想怎么解决。”
朱茗便放开他,坐到他身边去,抬手搂住他的肩膀。
这姿势十分诡异,惹得员工们纷纷侧目,但她似乎认真觉得自己在安慰她的男朋友:“刘教授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