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身&039;下之人眼眸含泪,双颊红透,却因撑不住而如干涸的鱼儿,死命挣脱。他不由热血沸腾,俯头又亲了下去。正要抵达的时分,胸口却突然紧闷,仿佛一下抽干他的血。
挟制手腕的力道终于松了,温画缇骤然推开他,撑臂坐起,大口喘气。
卫遥头晕目眩,四仰八叉躺在被褥上。他的胸口很闷,一种几乎昏厥的闷。凡他所见之处,都重重迭迭化作两个幻影卫遥只觉得窘迫,竟连体力都消去大半。不懂自己为何会这样,难道是天太热,又做了太久才头晕眼花?
头晕本该歇息,可卫遥一想,今晚毕竟是他们的洞房夜,这一刻千金难求。他对那种滋味眷恋不舍,复又去拉她的手腕,“皎皎,你自己上来好不好?”
温画缇脱出他的手掌。
她垂眸看着胸房许多牙印,扭过头暗恨盯他。疯子,真是疯子,不管她怎么求他都没停下来。不过现在药效到了,也换她来报复了。
温画缇撩开帷幔,把床&039;头的烛灯都灭了。
她拢好衣裳坐回卫遥身旁,按按他的胸脯:“这就倒下了?你真是太没用,哪能跟我夫君相提并论?找个小倌儿都比你强。”
卫遥头晕,两眼怔怔:“你夫君不是我么?我才是你夫君,我们今天成婚了,皎皎”
“你是我夫君?笑话,那不过是你抢来的,我才不愿意嫁你呢!”忍了这么多天的怒,温画缇一拳打在他身上。
好疼,这厮还真是皮糙肉厚。不知道打疼他没?反正她的手是砸疼了。温画缇抹了眼泪,怨恨地看他,“我不想嫁给你,我不想嫁给你,你逼我成婚,还不如让我去死!”
她吼完这一句,眼见卫遥来抓,立马跳下床冲出门。
卫遥头昏脑涨,没抓住她飘走的衣袂,急忙吓得摔下床。只可惜他手脚发软,只能连滚带爬的追出去,声嘶力竭。“皎皎!皎皎!温画缇!你不准跑!”
今晚大婚,又是两人的洞房夜,卫遥亲自在,料定她不敢逃。同时他又不想旁人听见他们洞房的动静,便没在周围布下守卫。
这给了温画缇极佳的逃亡机会。
她一出房门,便拐进黑暗的石柱后。彼时程珞正如计划中,将死囚推了出来。
昏茫的夜色,那死囚长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卫遥只穿了中衣,系带散乱。他狼狈的追出门时,死囚正站在鱼池边,大喊:“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死囚的声音一出口,不由惊摄到温画缇和程珞。
这女人声音和她好像,虽然不是十足十的像,但卫遥如今吃了致幻之药,这种药只生效两个时辰,却能让他神思错乱。即便声音有差别,在他听来也一般无二了。
卫遥头疼得厉害,疼得他浑身失力,忍不住曲下身,扶住沉甸甸的额头。
他疼痛又落寞地望“她”,哑着嗓:“皎皎你到底要怎么样呢?我们方才不都好好的,你为何突然说恨我,又要去死难道你一直在跟我演戏?你骗我?”
“她”猛地从袖中抽出匕首。
锋利的匕首映着冷月寒光,抵在脖间。“你逼我,跟你在一块我就恶心,我不如去死!”
毫不拖泥带水,死囚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脖子,鲜血直涌。
这剎那他目眦欲裂,胸口的疼竟硬生生冲破头疼,两手抓地,疯了般爬过去,将人颤抖地抱在怀里。
认识卫遥以来,他如琼林玉树,始终风姿潇洒,从未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温画缇看愣了,看来,在幻症中他消耗殆尽,精疲力竭,果然深信了。
“皎皎、皎皎!温画缇!你他娘的给我撑住!否则你就别想好过!!”
卫遥拼命捂住“她”脖子上的血,可血就跟流不断的水,浸了他满手,他怎么捂都捂不住。极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恶心的忍不住干呕。他头疼欲烈,死死抱紧怀里的尸体崩溃大吼:“来人!快来人啊!叫郎中!!!给我叫郎中啊!!!”
死亡
随着卫遥一声呼,不少守卫举起火把接连涌入。烛火洞天,整座院子亮如白昼,贯彻嘶哑的低吼。
温画缇躲在石柱后,这一块在游廊最黑的尽头,此刻守卫们的注意全在卫遥身上,没人留意到她和程珞。
倘若被发现,所有的谋算将会功亏一篑。
她很害怕,怕得手脚颤抖。程珞却拍了拍她的肩,朝她示意,一切都在计划中,不要担心。
大晚上的,能寻到郎中吗?
温画缇刚这样想,便听到有人惊喜大呼,“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她小心地往外瞧,士兵正匆匆引来三个提药箱的郎中,他们没命地赶,气都快喘不上。还没休息片刻,就被卫遥焦急拽了去,“她流血,还在流血!你们快来看看她,止住她的血!”
三个郎中都被卫遥的架势吓到了。
卫遥怀里抱着人,还在拼命捂血。夜色下看不清他的神情,温画缇只听到他的嗓音被火烧过,嘶哑又急躁,就像吃人的疯子。
三个郎中被卫遥吓得一时不敢动,只有一个胆大些,也最早回过神。
他率先站出来,摸死囚的脖颈,摸到时突然吃惊,血肉模糊,刀口竟这么深!
他又探向死囚的鼻尖,突然畏缩退后。“将、将军!这位娘子已经死了,她的气息全都断绝,这是下了死手啊!”
卫遥恶狠狠地一瞥:“不准乱说!我要你救她!!你要多少钱,金百两、金千两够不够?!”
小郎中吓得立马跪地:“将军!不是小的不救,是是这位娘子已经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