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楼完全安静了下,只能听见不停歇的流水声,花魁沉默地站在原地,老鸨倒吸一口凉气,孟小四抓住旁边人,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看客们各有心思。
而宁清歌却想,火苗果然烧上来了。
绯色衣衫紧紧贴着白衣,如同燎原的火,完全盖住。
携带着酒气的吻,隔着薄薄的面纱,传来炙热的温度。
莽撞又青涩,甚至毫无章法,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小猫在乱啃。
原来除了诗词歌赋、权谋兵法外,还有盛拾月不会的有趣玩意。
琴师轻笑了下,在旁人看不见的桌下,她紧紧牵住对方的手,一点点往自己这边扯。
白日百般避开她的人,现在彻底掉入了她的圈套里。
猎物浑然不知,只觉得对方不够配合,另一只手抬起,按住对方后脑,气鼓鼓地咬住对方薄唇,表示惩罚。
薄纱覆了层水雾,在触碰中摩擦,便会有莫名的痒,还时不时贴住,稍用力才能扯下。
盛拾月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东西,烦人得很,伸手就要去摘。
琴师不曾阻拦,在旁人的角度,她脊背挺直如不屈的青竹,没办法抵抗,甚至无法逃脱,只能跪坐在原地,被纨绔轻佻地欺辱。
可当面纱落下时,全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孟小四彻底懵了:“那、那不是丞相大人吗?她们、她、盛九不是最讨厌她了吗?”
“盛九她知不知道这人是宁清歌啊!”
那老鸨之前没见过宁清歌,可听到旁人言语,也知事情严重,顿时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向花魁,她只说是自己寻来的琴师,曲艺高超,初次离家想要找个地方展示自己,没想到却是宁清歌?!
一朝丞相到她这青楼里头献曲?
花魁退后一步,避开质疑探寻的眼神,握紧的掌心全是月牙状的掐痕。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某个醉鬼,终于如愿以偿地咬住对方嘴唇,像吃到什么甜头一般,得意地笑弯了眼。
再然后就没了动作,到底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家伙,就算将两坛兰桥酒都喝尽,也不能弥补她的懵懂。
宁清歌只能问道:“然后呢?”
循循诱导着,要让盛拾月继续完成她翻来覆去想了一下午的计划。
盛拾月记忆模糊,甚至还偏头想了下,继而才声音含糊,努力道:“然后要春宵一夜……”
她当即决定:“去三楼!”
那有一间盛拾月常年包下的天字房,今儿还特地让人收拾了下。
醉鬼猛的一下站起,便拽着宁清歌手腕,跌跌撞撞扯落进木船,木船底下有绳索,平常就是靠这绳子将船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