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姩朗声道。
孔明亦挑了下眉,看向杨明贤,说:“你说杨二公子诬陷你兄,人证物证何在?”
阿姩看着通同一气的二人,心中一股恶气不知名涌起,她闭了闭眼横下心张口道。
“那杨明贤状告兄长偷盗同样毫无证据,但就这般草率把人抓了进去,各位官老爷岂不是徇私枉法,滥用职权?”
话音刚落,孔明亦便高喝一声。
“大胆,何人给你的胆量在公堂之上妄言?”
孔明亦嫌弃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姩,好像不愿与她掰扯些什么,懒懒的一抬手,说道。
“押犯人上堂。”
沈述被两个衙兵押上了堂。
他身着囚衣,手脚都被套着镣铐。
几日未见天日,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色,却依稀见得胸前后背处有数道狰狞的鞭刑。
稍稍靠近一点,身上还散发着隐隐的臭味。
见到兄长这般模样,阿姩哭着爬了过去,却被衙兵一把推开。
因力气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口,顿时鲜红一片。
沈述眼睁睁看着阿姩后背上渗出大片血渍,顿时挣扎着问坐在高堂之上的那些人。
“你们对我妹妹用刑了?你们这些狗杂碎······”
话音未落,就被衙兵一拳捶得干呕,生生咳出了几滴胆汁。
“堂下沈述,汝可认罪?”
孔明亦重重拍下惊堂木,明显耐心不足。
今日约了歌妓在笼烟楼饮酒,偏生有这贱民扰了他的好事。
堂下一片静默,沈述跪在地上并不答话。
杨明贤立在一旁,见沈述宁死不从,便朝孔明亦使了个眼色。
“你不认罪,本官自有法让你认罪,传人证物证。”
孔明亦捋了下胡子,吩咐道。
堂外细雨如针,冷意绵绵。
本该来的人证迟迟未到,可远远望去,却见如丝冷雨中隐隐显出的身影疾跑而来。
越序走了进来,裹挟着乍暖还寒的风雨。
身后还跟着幽刀。
或许是刚下了朝,一身绯红色官袍尚未脱下,身前绣的雄狮栩栩如生。
阿姩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像是拨开了她眼前的一片阴霾。
走到阿姩身前,越序停下脚步,看到她背后洇湿的鲜血,嘴角绷直。
他抬眼望向在一旁候命的衙兵,眸中愠色骤起。
“越大人怎的有闲情来旁听?”
孔明亦见来的是越序,扶了下头顶的乌帽,明显慌了神。
谁人不知整个朝堂当今最得意的便是这位殿前司指挥使,越大人。
越家三公子,十五岁进士及第,十六岁入仕,仅仅四年便已官拜二品。
传言此人杀伐狠厉,若是落到他的手里,怕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