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屏风外王妃的脚步声远去,阿姩这才强撑着睁开眼,扭头等着空青走来。
待空青走进,她在她的掌心写下几个字。
“已经是戌时了,殿下。”
空青望向窗外日暮的晚霞,回道。
阿姩又在空青的掌心处写到。
去越府。
莫要让母妃知晓。
空青拗不过阿姩,只得吩咐同禄从后门驾车去越府。
阿姩让同禄驱着马车停在了越府的一扇小门前,从这里进去,顺着长廊直直走去便是越序的院子。
一路畅通无阻,将将走至池塘边,却看到前方一抹瓦青色的人影疾跑而来。
越序颤抖着手覆上阿姩的脸颊,仿若眼前的一切是场梦,一吹就散了。
他压下喉中的哽咽,望着阿姩的双眸,眸中像是盛了一弯小小的月亮。
“阿姩,是不是你?”
阿姩哭着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喉中磕磕巴巴地挤出了三个字。
“序哥儿······”
这一声序哥儿仿若穿过三年的孤寂,直直撞入越序的心口。
他疯了似的将阿姩箍在自己怀中,温热的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脖颈上,流进了她的锁骨窝里,好似小小的一眼泉。
跟在后面的空青眼见天色愈来愈暗,便斗胆催促阿姩回府。
越序知她如今是郡主的身份,有众多不得已,便擦去她脸上的清泪,温声说。
“快回去吧,天色太晚了。”
说着却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挠了下,写下了几个字。
“我去找你。”
回到郡主府的阿姩第一件事便是把随侍的婢子都打发走。
也就半炷香的时间,阿姩就听见窗棂上一阵笃笃笃的敲击声。
她赶忙撑开窗,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袂飘了进来,无声无息地落地,随手便把阿姩揽进了怀里。
阿姩将自己如何重生在承安郡主体内的前因后果悉数写给了越序看。
“为何不来找我?”越序半搂着她,眸中尽是痛楚。
怕你觉得我在说胡话。
阿姩在纸上写到。
越序捋着她鬓边的碎发掖到她的耳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从袖口处掏出了一个草蝴蝶。
“那日你也去了五通观,晚上是不是在后院编了只草蝴蝶?”
越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认不出你呢?”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
听过此话,阿姩泣不成声,捂着他的眼睛便吻了上去。
久违的温热触感袭来,越序马上环住了她的腰。
淡不可闻的松木香充斥在阿姩的唇间,几近虔诚的唇齿相撞让她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