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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那时候母妃仗着盛宠和天象跋扈非常,嫔妃们敢怒不敢言,耳濡目染的,这种厌恶沾染到皇子公主身上,投射到陆棠鸢身上。

孩子们偷偷说他是妖妃生的小精怪,长一副狐媚样子,怎么可能打得赢高大强壮的二皇子?一定是妖术。

各派系里的人也借助“天象说”,放大这种议论。

那时候,只有父皇相信他,只有父皇看得到他天不亮就起床,练到月上枝头,脚下扎着马步,嘴里还不忘念着四书。

虽然父皇政务繁忙,分不出心思做制止谣言这种小事,但只要父皇眼神里的肯定还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十数年过去,他的赫赫战功堆积起来,兄弟姊妹们也过了说胡话的蠢笨年纪,耳根子才清净了些。

但蠢笨年纪过去也不算好事,他们开始生出嫉妒,不忿他为何一出生就是“太子”,长久以来,陆临川身边兄友弟恭,他依旧孤家寡人。

最可悲的是,家国安定太久,朝中大腹便便的文臣们,渐渐就记不清他是如何于边疆厮杀的了,这不,什么祭司署新派,都开始重解天象了。

每每见到陆临川,他都要被这一路辛苦冲击一遍,明明倚靠在软座上,却愈发疲惫。

他睁开双眼迫使自己莫再回想,抬起眼皮就对上了阿枭含泪的眼。

阿枭已经被落月洗干净了,趴在清了水的空浴桶沿上,屋里生着炭火,温暖干燥,发顶已经半干。

旁边的小台上放着几瓶药粉,那是他心里,上战场时比粮草还重要的东西,止血生肉的效用极佳,就是用上的一个时辰里,比受伤当下还要疼痛百倍。

见他睁眼,阿枭攒在眼眶里的水汽立刻凝成了泪珠,仿佛他们对视间碰出了雷,催生了这一场大雨。

阿枭瘪着嘴,还是那两个字,“摸摸。”

这回倒是洗干净了,但陆棠鸢累了,不可能上赶着走过去,便还是没搭理他这茬儿,想着等落月处理完伤口,叫阿枭自己过来跪下候着。

没想到落月竟然开口了。

“殿下,恕奴婢多嘴,您可否应了他这赏赐?”

陆棠鸢冷声拒绝,“你不是王诚,知道是多嘴就不要放肆。”

落月放下药瓶利落下跪,“奴婢该死!奴婢无意犯上,只是他忍痛忍了太久,力气又太大,手指快把浴桶攥碎了,殿下恕罪。”

陆棠鸢最不缺赏赐和财宝,连下人用的浴桶都是稀罕玩意打磨出来的,十头牛撞上去,碎的也只会是牛的头骨。

竟然要被攥碎了?

陆棠鸢来了兴趣起身过去看,边沿还真有了裂隙,他莫名觉得好笑,冲阿枭一抬下巴,“放手,换个地方抓。”

陆棠鸢只是来看个热闹,并没想来兑现赏赐,他的手又不是药,摸秃了也不能止痛,更何况他最讨厌妥协,这赏赐,他想什么时候给,怎么给,都得由他自己说了算。

阿枭晶亮的眼睛垂了下去,收回双手攥在胸前,抠着自己的手心忍痛。

他示意落月继续擦药,落月麻利,即刻起身动作,他还没来得及坐回去,新的药粉已经洒在了阿枭的伤口里。

一声闷哼,一阵血腥,阿枭攥紧的力从指尖抠进自己的掌心,肉体凡胎哪比得上奇石浴桶,血液从阿枭紧攥的手心里涌出,陆棠鸢一惊,“放手!”

这双手可是斗兽赛的利刃,他都怕这一下,阿枭给自己攥出四个血窟窿。

他这一声喊得急,落月和阿枭一起停住,阿枭紧咬着牙,强忍着后背的疼痛,慢慢张开手掌,果然,皮开肉绽。

陆棠鸢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忧,摇了摇头,“落月,把他手掌一并上药。”

转而瞪了一眼阿枭,“忍着别动,哪也不许抓。”

阿枭颤着嘴唇,疼痛已经让他连简单的“摸摸”都说不出来了。

天生神力却怕痛,算了,一般的“兽”也没有近身让他痛的机会,也不算是个多致命的弱点。

陆棠鸢无视阿枭对赏赐的渴求,不让别人“得寸”,就不会有“进尺”的后患。

一刻钟后,落月退了出去,浴桶里除了克制但急促的呼吸,没有起身的动静。

陆棠鸢隔着纱帘看轮廓,阿枭身披一件单薄里衣,无力地趴在浴桶边沿,双手五指绷直,已然因疼痛而无力瘫倒。

陆棠鸢道:“过来。”

他看到阿枭用手肘拄着浴桶试图起身,却又跌坐回去,摔下去的声音闷闷地,像是磕着了骨头,听着声音仿佛都能看到第二天的淤青会如何晕染他的皮肤。

如此往复,却也只能把上半身挂在浴桶上垂着,使不出力气“过来”。

太慢了,陆棠鸢又啧一句,“我叫你过来。”

阿枭又挣扎起来,没两下又停了,嗓子里哼哼出两声哭腔,鼻音浓重,像个摔倒后不愿起来的稚童,求人垂怜。

可惜他求错了人,陆棠鸢看不上这副直立都不行的窝囊畜牲样,出言逼迫,“怎么?不想我摸你了?”

“啊!”阿枭猛地抬起头来,眼里除了委屈就是急切,生怕陆棠鸢走了。

“要、要”阿枭从疼痛的包裹里挖出这么两个字,吐出来,缠着沙哑,挂着虚弱。

陆棠鸢嗤笑,“那就过来。”

阿枭的眼泪比暴雨落得还快,哭声也不再憋在嗓子里,他张开嘴抽泣,哽咽着表达自己的委屈,拼尽了全力才摔出浴桶。

摔疼了,却笑了,他讨好得抬头看陆棠鸢,不敢动掌心的伤口,用掌根拄着,膝盖顶着,匍匐在地面上,一寸寸爬向陆棠鸢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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