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她出了露台,酒店暖融融的空气扑在她脸上。
她看着他按了电梯,在踏进电梯内的那一瞬间,她听见男人问:“房间在几楼?”
傅弦音头埋在他胸前,没回答。
良久,她开口:“我不想回去。”
她声线很轻,轻到几不可闻。
可顾临钊还是听见了。
只见他手臂动了动,下一秒,傅弦音就感受到电梯在下移。
厚重大门打开的瞬间,她听见顾临钊说:
“那就留下来。”
真奇怪啊。
他抱着她离开,却又对她说,那就留下来。
傅弦音不知道这是几楼,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哪里。
她只感受到顾临钊带着她出了电梯,而后开了一间房门,紧接着把她放了下来。
双脚猛一触地,傅弦音有些站不稳。
她下意识就要去抓人,耳边却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
“站稳。”
他说。
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情愫,顾临钊把她在门口放下,而后就偏开了视线。
酒意似乎在作祟。
可又或许不是酒意。
是接着酒劲终于隐藏不住的真心。
傅弦音看着自己伸手拉住了他。
她喘息着,抬眼看他,开口唤他。
“顾临钊。”
她说:“我喝醉了。”
她拉着他,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勾着他的脖子,垫着脚,一下又一下地啄他的唇。
带着酒气的吐息喷在顾临钊耳侧,温热的,柔和的。
他听见她在他耳边低低道:“我喝醉了。”
说不清到底是谁先开始。
汹涌的吻铺天盖地地压来,傅弦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软的。
双腿似乎承不了一点的力,她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
窗外的雪还在下。
透过房间的露台,傅弦音看见被风卷起的雪。
雪给风描出了形状,风带着雪前行。
她看着,耳垂却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专心。”
他低声说。
仿佛是铺天盖地的雪盖住了她,淹没了她的全部,浑身似乎都被大雪包裹。
雪灌入了鼻腔,灌入了耳道。
傅弦音感觉自己的喘息似乎都不受控制。
她在痛。
可似乎又不是雪。
不是冰冷的,不是尖锐的。
是温暖的,甚至是滚烫的。
却一样有压迫感。
腰被掐住。
大雪滂沱,压弯枝头。
傅弦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抽离。
一半被雪笼盖着,禁锢着,灵魂像是被人拆碎又拼好,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她的感官。
另一半却又被温暖和热意包裹,她仿佛落在云端,厚重的云层带着她向上飘。是温暖的,踏实的,又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