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软着身体扑腾,郎徽纵容他不痛不痒往自己身上招呼,身下的床很配合地咯吱咯吱响着,在肖白最后一次想要翻身逃离的时候。
他不负衆望地塌了。
肖白的腰胯陷进断掉的床板里,像个饺子那样,四肢合上,被包了起来。
他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怕,哭出了声音。
郎徽以为他受伤了,慌忙架着他的胳肢窝把人捞出来,眼睛在他身上看了个遍,语气不安。
“伤着哪儿了?是不是划伤了。”
肖白顾不上这些,哭得越来越起劲,边哭还边抱怨。
“都是因为你,都怪你。”
“怪我怪我,但是先跟我说伤哪儿了?”郎徽一遍遍擦他的眼泪,捧着肖白的脸,面露担忧。
肖白勉强止住哭,抽几下鼻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除了郎徽留下的痕迹哪里还有别的什麽伤口,他活动了下腰,只是有点泛酸,跟以前每次跟郎徽欢爱后的感觉一样。
他朝郎徽摇摇头,“没伤哪儿。”
“那就好。”郎徽松了口气,这下也没心情再继续了,他把肖白用毯子团成一团安置在椅子上,打开床边台灯,掀开床单床垫看床板。
陈年老木头,不是什麽好材料,又睡了这麽多年了,经不起折腾,郎徽上手沿着断开的豁口那里掰了掰,整个床身便又跟着吱呀作响。
肖白从毯子里露出张粉白小脸,耳朵懒懒扑腾两下。
“还能睡吗?”
“不能睡了。”
“那怎麽办?”
“去客厅吧。”
郎徽抱着肖白去沖了个澡,大概看出肖白脸色不悦,没敢再动手动脚。
从浴室出来擦干水后,两人穿好睡衣,抱着枕头被子,到了黑黢黢的客厅。
沙发也是老物件了,又窄又短,躺下肖白一个还要蜷着腿,郎徽倒是不在意,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又草草铺了张床单,撑着手臂坐下去,跟梗着脖子看他的肖白头对头。
“还生气呢?”郎徽摸黑伸手去蹭了蹭肖白的脸。
“你这样睡不会难受吗?”
肖白还带着鼻音,没直接回答郎徽,也能听出来不生气了。
“在部队,什麽地没睡过,这算好的了,没事。”
他舒口气躺了下去,肖白却从沙发沿探出头来,看不清表情,只一个圆乎乎留两只耳朵的剪影。
“那床怎麽办?”
“明天我们去店里置办个新的吧,正好我觉得床太窄了,我们换个大的,以后回来住起来也舒服。”
“我没说这个…”肖白的声音有些窘迫,“那人家问起来我们怎麽说,总不能说是……做那个才坏了吧。”
郎徽又坐起来,没憋住笑:“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