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看看贺忱,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有件事应该要跟你说,关于你外婆的试药项目,其实不是我们医院的。”
“是陆一昼,对吧。”贺忱接上了话。
李羽抬了一下眉:“你知道了?”
“嗯。”贺忱说。
他早知道了。
从那天在陆一昼家看见茶叶盒开始。
后来有一次他去医院看外婆,外婆告诉他投资人来看她,还给她讲了他在舞团工作的事,说了喜欢他。
那时候他就知道了,不会有别人。
李羽说:“陆总不告诉你,应该是有顾虑,但他是真的对你好,你不要因为我说了这个对他有什么看法。”
贺忱点头:“我知道,谢谢你李医生。”
李羽很感慨地说:“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容易,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几天之后,贺忱给外婆办了一场小型的葬礼,陆一昼也在。
外婆生前为人善良,来的都是跟她关系比较好的街坊邻居。
有大娘过来给贺忱红包,贺忱没要,大娘便悄声问他:“你妈妈不来吗?”
“她有事,回不来。”贺忱说。
他费了些力气联系自己的生母,但对方并不愿意回来。
这样也好,大家断得干干净净,互不打扰,不然见了面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葬礼结束之后,贺忱跟陆一昼走出殡仪馆,天气微阴,贺忱说自己还不想走。
附近有个绿地公园,陆一昼提议去那里走走。
贺忱和他一起过去,沿着小径缓缓而行。
陆一昼告诉贺忱:“你要是觉得难受就跟我说。”
“我还好。”贺忱道。
他最难受的是刚知道外婆的情况没多久时在陆一昼车上哭的那次,后来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倒显得好接受了一些。
“对了,”贺忱想起什么,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这个给你。”
陆一昼愣住了:“这是什么。”
“是我外婆在市区的房子。”贺忱说。
两个人对视片刻,陆一昼迟疑着开口:“忱忱……”
贺忱把钥匙递给他:“一直没跟你说,谢谢你。”
陆一昼没接:“谢什么。”
“不是你一直在帮我外婆垫医药费吗。”贺忱说。
陆一昼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去看贺忱脸上的表情:“忱忱,我不是有意瞒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