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里躲着的人开始尝试迈步子出来,发现确实没有异常后,街面上又热闹了起来。
死的不是他们,众人乐得凑个热闹,你一句我一句的分享点劫后余生的快乐,以及从前买到的“虚假”消息。
老鼠妖惊悚的看着路蕴,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知道关于镇魔司的传言都是真的,妖老鬼手上有留影记录,记载的清清楚楚。她当年在妖老鬼家打洞的时候,还偷偷藏在墙角洞里一起看过。因此,对路蕴更加忌讳。
一个能让镇魔司忌惮的女人,该多么可怕?
她害怕的吞了口唾沫,不敢再耍任何小心思,“我带你去找妖老鬼。”
另一头,观是回到镇魔司后,闭目半躺在座椅上。
他放肆慵懒,毫无形象的躺倒,衣裳错开一半,肌肤若隐若现。
手下不解问道,“尊主,为何不直接对那个女人动手?”
她放肆的过头了,根本不守鬼市的规矩!
观是轻笑一声,“自然是动不了手,所以不动。”
“本座从未见过能控制鬼珠的人。”那股力量,把他遏制的死死的,而且……
“没有人少了一根骨头还能活着,尤其她通身死气,却充斥着轮回的力量。莫要招惹她,既然不知对手底细,退让一步又有何妨?”
“左不过她的目的不在我们,随她在鬼市折腾去罢。”
妖老鬼
老鼠妖见过路蕴和镇魔司打斗之后,再不敢糊弄她,一路诚惶诚恐的给她领路,一点小动作都没搞。生怕招惹了这个煞神,把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再弄丢。
她对路蕴说,鬼市处于各个界位交界处,在内里,也隔断成了不同的小界位。她们现在所处的界位,和妖老鬼居住的界位不同。
“你不用说这么多话,只告诉我如何到达即可。”路蕴神色淡淡的,对界位之说并不感兴趣。
她走过很多遥远的路,穿梭界位,无非也是赶路罢了。
老鼠妖脖子一说,试图从路蕴的脸上看出一点不耐,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要想到妖老鬼居住的界位,得从水下穿梭,要渡船。”
“渡船,有何古怪?”路蕴反问。既然特意提出来,总归有些不太寻常的勾当在里头。
老鼠妖说,“我可没有骗人,也没想害你。大家都知道的事儿,要想从我们这个界位离开,就要渡船,河的正中央,船走到那里的时候,水下会出现巨大的豁口,船倾倒进去,死在里面,出来就是另外的界位。”
说到“死在里面”四个字时,她往后退了几步。任谁听到要死的话都得发脾气,这个女人发起脾气,她焉得有命在?
路蕴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死在里面?这话不对,要真是死在里面,谁还会出去?难道就没人离开这个界位?”
老鼠妖怕她不相信,赶紧道,“当然有,死了就离开了,我们这个界位就是这样子出去的,众所周知的事情。”
路蕴说,“还是不对,鬼市可没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轮回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怎么,你原先走过那条路,死而复生了?”
这话问的古怪,她要是没走过,怎么去妖老鬼的家?
“当然,上次我就是死在里头了,然后一出界位,马上又活过来。”
路蕴眉眼一弯,笑的良善,“有意思。”
她的笑脸落在老鼠妖的眼睛里,尽是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那我们还去找妖老鬼吗?”老鼠妖不敢看她。
路蕴说,“当然要去,连你都能死而复生的正经通道,我有何畏惧?”
“可我没有得罪镇魔司啊,这些路都是镇魔司管着的。谁知道你得罪了他们,他们会不会做手脚害你。”老鼠妖缩着脑袋道。
路蕴说,“他们不会害我,镇魔司比你们更懂规矩。说了不插手我的事情,就不会插手。带路吧,我想看看,你说的死而复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鼠妖告诉她,这个界位里只有一条长河。谁都没摸清此界到底是什么模样,反正这里的人,无论走到哪个位置,都能看到河流。
路蕴看得清,这个界位是圆的,一条河环绕在圆形四周,所以不管他们走到哪里,总能遇见河流。
渡口好找,上船也简单。老鼠妖付了三个金币,把她们三人带上了船。
不少人认出路蕴是那天在大街上和镇魔司顶撞的人,纷纷用探寻的目光瞧她。
好几个还跃跃欲试,想和她一较高下。
毕竟和镇魔司有过争端,还好好活下来了啊!
想动手又不敢,鬼市里的人比外头更在乎命。凡人的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找个地方一埋,期待下辈子的故事。
鬼市里的人,这辈子有了奇遇,就不想放手前往下辈子。因为下一生,他们或许只会是个庸庸碌碌的凡人,连一点神踪都瞧不见。
浑浑噩噩的,活着和死去并没有区别。
总算有个人敢开口和路蕴搭话,“哎,说你呢。我问你,那天大雨镇魔司出来,你真和他们打了一场?”
路蕴嘴角微微上扬,“你想我如何回答?”
问话人一窒,羞恼道,“当然是要你老实说!”
路蕴说,“一般这样问话的人,无外乎期待三种回答:第一,我和镇魔司大打一场,他们根本打不过我,节节败退。于是你们认为镇魔司不过如此,今后能以我为例,挑衅于他。第二,我败给镇魔司,但镇魔司良善,放了我。所以今后的雨天,你们也可以外出,可不是抱头仓皇逃窜,像过街的老鼠。第三,我背景深厚,与镇魔司有故旧,遂放我一码。你们最不希望,也最希望的,便是如此。以故交得以脱身,说明镇魔司还是你们所知的冷血衙门。同时,我也是你们能动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