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且音为何会丢下他,兴许是因着欺骗,他欺骗了且音,他心中原本心悦的是姽婳,可却将她蒙在鼓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且音得知后便不要他了。
恕尘绪遍体生寒,他惊喘了一声,而后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对上且音。
“好郎君,你这一觉睡了很久。”且音指腹蹭掉他眼角的水意。
可眼下的温柔,同她昨夜的强横霸道判若两人,恕尘绪初经人事,再加上身子本就比寻常郎君弱上几分,即便且音在此事上疼惜他,恕尘绪却还是因着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且音会因为自己身子不好,初次不尽兴厌恶他吗?
看着恕尘绪此刻的模样,且音不免也有些自责,她将人折腾至天将明,竟是忘记了恕尘绪此刻身子不好,幸而没将人折腾坏。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不认识我了?”且音微微俯身看着他。
久居上位的压迫随之倾泻,即便她语调温和,但见过她另一面的恕尘绪却扯着她的袖口别过了头。
昨天晚上她也是用这种温和的语调一遍遍夸赞他,一遍遍要他确认。
“好郎君,看着我。”
“为什么流泪呢,是因为太喜欢了吗?”
“真棒,做的很不错,那就按照方才那般再来一次吧。”
想起她昨晚的循循善诱,恕尘绪耳尖顿时绯红一片,慌忙将脑海中的记忆藏起。
“没有,我,好像是心病犯了……再抱抱我吧。”
睡醒了便扯谎要她抱,恕尘绪心中愈发的唾弃自己。
怎能如此恬不知耻……
可封禁带来的痛意却又让他生出一份隐秘的雀跃。
且音将他揽入怀中,温声拍着他单薄的脊背:“过些时日便回仙界,师尊既然给了我名分,可想过,到时我们以怎样的身份回仙界?”
恕尘绪将额抵在了她的颈窝,闻言低声道:“听你的。”
“好郎君,事事都听妻主的吗,”且音似乎是被他这幅模样取悦了,轻笑一声道,“仙界那边还有些事,你先在这儿等我。”
她这一身的禁制和恕尘绪似乎格外亲密,今晨且音运转灵力时发觉,体内的数道禁制已被寒冰撕碎。
苍缈不过大乘期,今晨在发觉她的修为已突破化神时,且音便调动体内的神火灵力,将体内的禁制悉数突破,待她换回玄女天尊的躯壳,能力便回到了当年的鼎盛。
该早些启程回乾云殿的,这幅身子终究有些不便。
且音随意地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听圆圆禀报道:“主人,滚滚那边传来的消息,苍缈仙尊已多日不回风云峰了。”
“让你查的消息如何了?”且音道。
圆圆皱眉思索道:“当年禁术在太极天尊的太极殿内,若是两位仙尊有意翻阅,皆是能接触的到,但滚滚这些时日打探到当年姽婳仙尊玉陨时的消息,苍缈仙尊,因姽婳的死不眠不休数日……”
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