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这个猜想是错误的,背后之人并非是苍渺,那他所面临的便是宗门的惩戒。
仙门最忌残杀同胞,猜忌同族。
“好孩子,难为你专程为着此事下凡一趟了。”
恕尘绪将不确定的猜想告知了姽婳,然,想象中的斥责并没有随之而来。
且音揉了揉他的发顶,像千年前那般,只是恕尘绪没有反抗她的动作。
他垂下了眸子,袖中的指节蜷了蜷,如他内心的挣扎一般。
师尊永远都会待他温和,而他生出了卑劣的心思。
他想要师尊更多的温和,可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姽婳的境界究竟在何处,无人得知,仙界有谁能与之相匹呢,他早就没了肖想师尊的资格。
连男子应有的清白都没了,心悦自己的弟子,再被爱人抛弃。
一切都是t他自作自受。
“……弟子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恳请师尊相助。”柔软的唇肉被咬出了血,恕尘绪却还是将难以启齿的话说出了口。
且音微诧,转而笑问:“什么?”
恕尘绪可不是遇事不决的性子。
她方才并非没有看出来恕尘绪的纠结,可相比让她开口追根问底,且音更喜欢恕尘绪亲口告知她。
什么事能叫他如此为难,以至于如今开口求她这个师尊?
恕尘绪眉头轻蹙,艰涩地道:“弟子想请师尊,帮弟子寻到……弟子的妻主。”
“妻主?”且音扬起一侧的眉头。
“是,”恕尘绪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抬头看着她正色道,“弟子与妻主产生了一些口角,但弟子想当面与妻主解释清楚,请师尊帮弟子……”
恕尘绪鲜少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段话,看得出来,他的确是着急寻到他这位“妻主”。
“口角吗,我竟不知,子献也是能与人产生口角之人。”
且音颔首,而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日分明是她在看到仙界的来信后,对恕尘绪产生了猜忌,而后出手将他推开,恕尘绪撞在了雕栏画柱上,看样子也是痛得狠了。
自始至终,两人不曾产生半点口角。
但此时,恕尘绪还不该知晓她的身份,也不知待他知晓此事后,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不过相比起这些,且音此时更想知道的,是那日恕尘绪所说的话,除此之外,恕尘绪还有什么隐瞒她的事呢?
“究竟是什么缘由?”且音问他。
恕尘绪面色明显难看了许多,他垂着的长睫轻颤了几下,许久才道:“是,弟子欺瞒了妻主,此举于妻而言为不忠。”
且音颔首:“可子献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