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般道,见舒的脸当即涨得通红:“你这分明是胡说八道,我与姽婳仙尊两个女娘说事,断没有郎君们插嘴的份儿的。”
也难怪苍缈最后同她关系密切。
见舒虽为清风派宗主,但却是一把还算趁手的刀。
这人说话时从不看场合,而今在气急之下,竟说出这样的蠢话来,眼前可是姽婳的夫郎,大乘的渊云,她倒当谁都是她源之宫的那些夫侍吗。
“我倒不知,我这宿仙阁,何时是见舒仙尊说的算了?”
且音唇角的笑意不曾变过,只不过这笑意不达眼底,看着莫名叫人心中发寒。
“见舒仙尊,你这是要教训本尊的夫郎吗?”她道。
见舒眉头一皱,这蠢货还想说什么,便被身旁的长老拉了一把。
仙魔大战早已过去多年,大部分仙尊早就对此不痛不痒,毕竟这等大事,到底没有伤及到自己的利益,板子没有打到自己身上,她们是不知道疼的。
清风派本身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宗派,但奈何宗主不是个省油的灯,众人也别无他法。
“生出了杀害同族的心思,”且音微微后仰,以一个舒展的姿势靠在了檀椅背上,“诸位,同这样的人共事千年,难道不可怕么?”
“兴许有朝一日,”且音的指尖一下下的点在了扶手上,发出缓慢而沉闷的笃笃声,“他不满如今所得,利欲熏心,再一次朝着在场诸位下手……”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眸光也散漫地掠过在场众人。
且音早就派相澜去打探了,当年与魔界勾连的仙尊,还有部分不曾带走,在他扫视过去之时。明显能察觉到数道心虚的眸光。
然,正在下首众人心思各异之时,席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姽婳仙尊当年为了仙魔大战,玉陨在了玉珍山,而今初回仙界,便搅得人心惶惶,要为此大动干戈!”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仙君。
他似乎觉得自己打破了这样诡异的气氛,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为了渊云仙尊,您如此行事,为何不先解释一下今日的争议呢?”
“争议?”且音揉捏着他的指根,微笑道,“相澜,来,好好教教这位小公子规矩。”
在场众人大惊。
那小仙君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为自己招来了多大的祸事。
但仙界这些资历极长的仙尊们都知晓,姽婳仙尊身边的哑巴相澜,可是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
她们向来看不惯姽婳这幅模样,但她们摸不清姽婳如今的境界,单她身边的相澜便足够她们喝一壶,谁还能有胆子,去叫姽婳吃点苦头?
而在一袭竹青色长衫映入众人眼帘时,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达到了顶峰。
“姽婳仙尊,”有男子高声道,“是汝原仙君不懂事,他还是个孩子,还请姽婳仙尊饶了他这次。”
“是吗,他多t大了,”姽婳随意了了了他一眼,“我瞧着这位小仙君如今有五百岁,五百岁还算是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