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宽道人口中艰难吐出三个词语,却是宛如一柄重锤敲在了韩月阴心头。
他明白了……
自宽道人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恢复些气色,他看向韩月阴一五一十地说道:
“卦象崩盘,我竭力想去抓住四散奔逃的征兆,却被反噬其中无法自拔。”
“我目视不清,耳闻不见,一片混沌,恕我无能只能推算出这些信息。”
“你的命数在以往的某个时刻便已枯萎竭尽,现在你的命格完全是俱毁的样子,或者说你如今根本就不存在有命格!本该沉寂死去!”
“但是!有人为你逆天改命!”
“至于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是我所能窥视的,否则我将……”
自宽道人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嘴,不敢妄言之。
韩月阴沉默半晌,看上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青空昼镜华投来关心的目光,对此韩月阴只能回以一个苦笑。
自宽道人起身,思忖久矣拍了拍韩月阴的肩膀,说道: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劫难过来的人,再回来已是槁木死灰。”
(引自作家三毛)
“且将木灰煮新茶,熬苦煎甘,解心途遥遥迷津,兰柯一梦方觉所欲为何。”
在这一瞬间,韩月阴感到有什么依附在身上的东西退散掉了,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像是内心深处那个谜团的所属物。
他也不知是好是坏,可能是某种机遇离他而去了吧。
或许是自宽道人的劝慰起了作用,或许是韩月阴自己在骗自己,他笑了笑,向自宽道人表达了谢意。
青空昼镜华忧心忡忡地看着此刻韩月阴的一举一动,目睹他的那份笑容,以及笑容背后溢出绝望的空洞,表情黯然神伤。
真是没法放任不管你啊,小哥。
调节好自身情绪的青空昼镜华眼神柔婉而有力,她伸出手猛地重拍了韩月阴一下后背,响声沉闷但却不痛,刚刚好能让韩月阴从臆想的悲欢里抽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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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韩月阴的疑惑茫然,青空昼镜华巧笑嫣然说道:
“没时间悲伤了,此夜长寂,我们还在路上呢。”
韩月阴仍是不解,却听这时自宽道人欣然大笑道:
“女居士深谙及时行乐的道理,小友你该多学学人家。”
言已至此,再摆出一副愁容可就显得有些难看了,韩月阴微微颔首,摸着脖子说道:
“说得也是。”
就当两人这欲离开之时,忸怩半晌的自宽道人弱弱地说道:
“还没给钱呢……”
韩月阴不禁扶额,感叹自宽道人胆魄。
青空昼镜华翻了个白眼,俯身脱下一只高跟鞋让韩月阴拿着,然后转身一个利落的摆腿将自宽道人踢翻在地,赤裸着玉足踩在其脸上狠狠地蹂躏,用满脸嫌弃的表情俯视着说道:
“够了吗?”
“够了够了,嘿嘿嘿。”
自宽道人陶醉地傻笑。
“啧!”
青空昼镜华恶寒地咂嘴,一旁还在迷茫的韩月阴在一旁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咋舌。
“给我穿上。”
韩月阴乖乖照做,余光瞅见躺在地上的自宽道人竟然露出了羡慕的表情,顿时更加感到无语。
眼看着青空昼镜华与韩月阴离去,自宽道人摸了摸红肿的脸颊甚至还回味了起来。
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鞋子,来者声音浑厚有力,语气不容推脱地说道:
“为我算算?”
自宽道人扶正小圆墨镜,嗤笑一声答道:
“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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