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哗啦啦——
兰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放心地扯过一缕闻了闻,没?闻到血腥味才?松开。他的头发有点长了,兰斯正在犹豫要不要割掉。
长了的头发总是有点碍事。
佛拉尔:“不会有味道的。”
刚才?兰斯的头发是佛拉尔洗的,他比兰斯高,站在他的身?后?洗刚好合适。
兰斯:“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报复我??”
佛拉尔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笑了起来:“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幼稚?”
……刚才?你的行为?就?不幼稚吗?
兰斯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这么无语过,不管是扎比尼还是丹尼尔西蒙,他们都是贵族出身?,有时候就?算想和兰斯玩闹也很少有这么幼稚的行为?。而佛拉尔……兰斯扫了他一眼?,以前也没?觉得佛拉尔这么憨憨呢?
兰斯抓着毛巾擦了擦胳膊,赤|裸的后?背交错着几道疤痕,有的愈合了,有的还没?有愈合。佛拉尔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背,那略微粗糙的手?感让他皱起了眉。
“痒,别摸。”兰斯嘟哝着,但也没?挪开身?体,“别这样了。”
笑闹过后?,兰斯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有点低。
“不用刻意在乎我?的情绪。”他道,“我?也没?这么脆弱。”
“我?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觉得你脆弱呢?”佛拉尔的大手?没?有挪开,反而是一点点滑下去,好像是在追寻着那些伤痕,“兰斯,你想太多了。”
兰斯:“撒开手?。”
佛拉尔没?松开,反倒是抓着兰斯的肩膀,将人转过身?来,“你身?上这么多伤,洛没?跟在你身?边吗?”
兰斯沉默了一瞬,才?慢慢说道。
“……你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像是在打哑谜,但正因为?他们太过熟悉,所以只用这么简单的字句,就?已经清楚对方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
……所以他知道,佛拉尔这句话的本质在问什么。
当然,佛拉尔也清楚兰斯的话。
兰斯是在问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德约塞城那只肆乱的异种……那株以撒兰草,就?是洛。
“没?有那么早,最起码在刚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没?想到这个。”佛拉尔平静地说,“只是这几天在路上,我?突然发现,你不爱自言自语了。”
滴滴答答,水珠从兰斯的头发、身?上滴落下来。
一圈圈荡漾开,就?像是一滴滴眼?泪。
“说得我?好像个疯子。”
“你在弗兰卡的时候,不都一直被?人叫做怪物之子吗?”佛拉尔低沉地笑了起来,“那时候,你可从来都不在乎这个。”
毕竟在那个时候,兰斯的生活简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