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踹开它们,然后踉跄地爬起来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大哥大嫂,爸妈,其余兄弟都在吃饭,见他回来了,父亲脸一黑:“在外面疯到现在才知道回来?”
而此时,林瑶正从外面回来:“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林烁没有说话。
饭桌上其他人都吃完饭,起身回各自的屋子去了。林瑶拉着他去洗手,最后两个人坐在饭桌上吃大人们的剩饭。
林瑶个林烁盛着番薯粥,林烁喃喃道:“三姐,我不去读书了。”
“……”
当年为了谋一顿饭吃,本应冲刺中考的林烁辍学了。他没办法继续忍着肚子饿去上学,他更害怕有一天再次晕倒倒在草丛粒,老鼠来啃他的脚。
他受不了了。
林瑶从小没有读过书。
她不知道读书和不读书有什么差别。
她只是说:“你要不要去问问爸妈?”
林烁点点头。
喝完了番薯粥后,林烁走去父母的房间里,他跟父母说自己不读书了,要去工作。老林头说:“不读就不读,反正我也没钱给你读。”
他的母亲一脸担忧道:“赖校长说,阿烁是最有希望考上一中的,他的成绩比他五哥还要好,不让他读书,会不会太对不起他了?”
林烁的五哥是南山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考上了省里面的师范大学,一直是老林头的骄傲。
老林头头也不抬道:“家里有一个状元就可以了,我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他读书,你又要治病。”
林母哑了声,没再继续说话。只是有时候响起几声咳嗽来。
林烁咬着牙,自此后,他的少年读书时光便结束了。
然而,现在的林烁又重新开始读书了。穿着妻子织的毛衣,纳的鞋底,口袋里塞着妻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他终于可以衣食无忧的坐在灯火通明的大教室里完成从前没有完成的学业了。
林烁觉得很幸福。
晚上十一点半,夜校下课了。
老师走了,林烁还坐在教室里回顾老师刚刚讲的知识。不懂的地方,他用笔标注出来……
老教师夹着书本路过教室,见他还坐在里头读着书,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何以湫在家里左手揉着右边发酸的肩膀,右手揉着左边发酸的肩膀,然后用力的晃晃脖子。
她又接了几件织毛衣的活,白天她需到崔家去做刺绣,只得晚上回来织毛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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