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姈很不满意,上身往前一挺,丝绒般细长的脖颈撑了起来:“霍老板,我听不清啊。”
霍驭邦弓着背,手指用力地敲着木栏,看得出来胸口憋着一股劲,不过没再磨叽,冲山下高吼了句:“我霍驭邦,算什么男人。”
这次,声音大到像有了回音。
喊的明明是他,但感觉到丢脸的却是许姈,她四处张望,探探头,真怕有人过来。
忽然,后头的林子里,冒出两个打太极的老人,什么都听到了,其中一个老头朝霍驭邦鼓了鼓掌。
场面一度尴尬到,许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抬手掩面,但想起刚刚的喊声,没忍住,低头嘲笑。
的确有种终于耍到了老狐狸的爽感。
霍驭邦走到了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拍了拍手上的灰,等她抬起眼,和自己目光相接后,他才又问:“继续,下一个条件,是什么?”
这笔交易看上去很严肃。许姈起了身,扯平了裙面后,站在他身前,仰起头,盯紧了他:“我更改了之前的合同。”
霍驭邦眉心一皱:“哪里有改动?”
昨晚,许姈在茶园的屋子里,已经对合同进行了改动。她拿起手机,给他发去了一份文件:“这是我更改过的,先发你一份电子版,明天你签好后,立即生效。”
霍驭邦划开手机,阳光太烈,屏幕就算是调到最亮,文字也看不太清晰。他带着许姈往台阶上走,站在树荫下,才看清字,他匆匆过了一遍。
低着头,他玩味般地哼笑:“许律师,进步了。”
许姈将先前合同里的性生活部分去除,并且新添加上了一条:分居至合同结束日期当日。
这的确彻底扳回了一局。
她漂亮的杏眼里盈满了笑意,是占了上风的得意:“你记得早上是怎么答应我的吧?”
“嗯,”霍驭邦熄了屏幕,点头,“明天我签好后,让闻尔拿给你。”
许姈眼珠转了转,在揣摩他是否又有猫腻。
临近中午,半山腰的风都变热了,霍驭邦下颌朝下山口一抬:“走吧。”
“嗯。”
还真是上山气喘,下山腿软。
许姈最后还是扶着霍驭邦下的山,她累到真快走不动路了。
她后悔了,直接选个平地让他喊就好了,何必为了保他面子,去山顶。
她气自己,还是太善良。
“我好累啊,让我在后面躺躺。”
许姈又热又累。
有时候,身体亲密过后的那份随意感,总在不自觉间展露。
比如,霍驭邦开了后座车门,她趴着就钻了进去,连差点走光了,她都没不在意。
里头的人刚躺下,霍驭邦就跪在车门边,替她将高跟鞋脱下,放到了一旁,然后又打开了车里的冷风。
路过的人都纷纷对这世纪好男人的行为赞道。
吹了会冷风后,许姈凉快多了,肤色恢复了透亮的白皙,脖间的汗珠也终于干了,可能是疲惫再加吹着舒服的冷风,她迷迷糊糊的来了睡意。
嘭——
突然,车门被带关上。
即使闭着眼,许姈都能感受到自己被一片黑影笼罩住,她吓得猛地睁开双眼,浑厚不匀的男人呼吸,像在一寸寸吞噬自己。
她没什么力气的推开人:“你起开。”
霍驭邦双臂撑在两侧,真皮凹陷成了漩涡,他声音放得很低:“许律师,合同明天才起效。”
到底是老狐狸,精明算计的本事是刻在了骨子里。
不过,许姈敢修改合同,也是吃准了一些事。
她虽然累到有气无力,但字字都是有效威胁:“敢在这里碰我,我就不在乎要不要给家人缓冲期了,直接,离婚。”
霍驭邦身子俯低了些,被晒了一路,T恤都湿了,她面露嫌弃:“都是汗啊,脏死了。”
霍驭邦声音一低,就特别撩人:“许律师,万一分居馋我了,可就不能随时找到我了。”
俩人的身体真快严丝合缝的帖到了一起。
霍驭邦低下眼,看着眼底这只夺人魂魄的小妖精,感慨,比起第一次的青涩,现在真欲了不少。
他自然喜欢,很喜欢。
许姈挑战他的忍耐力,还学他,坏问:“想要吗?”
原来做主动的一方,如此爽。
霍驭邦没吭声,但肉眼可见,眼里的欲火越烧越旺,更要命的是,耳朵还被她好玩般地咬了咬。
不过,他第一次失策了,耳畔的声音,骤然变冷:“旁边有厕所,受不了就自己去那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