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玉小声道:“这位三公子,最近来得倒勤快。”
“嗯。”虞停鸢扯一扯嘴角,“谁说不是呢?”
母亲之事,干系重大,她只与兄长写信商量,并未对旁人提起,包括自小跟着她的卫氏姐妹。
少顷,李定大步而来。
他穿了一身宝蓝色直裰,墨发用一根玉簪绾着,乍一看去,颇有几分贵公子模样。
当然,他原本就是贵公子。
“几日不见,阿鸢似是清减了一些?”李定笑了笑,“怎么?是我让你为难了吗?”
虞停鸢不答,命人看座上茶。
李定将茶盏放置一边:“令兄还没回信吗?”
“回了,是我在犹豫。”
“哦?令兄怎么说?”
虞停鸢一脸诚恳模样:“我觉得你这人不实在。仅凭一句话,就想让我赌上终身。你至少得让我见一见吧?不然,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李定眼睛一亮,听她这语气,分明已动摇了几分。但听到后面,他又摇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利益绑在一起之前,他不可能让她见到的。
“那你再给我个信物?说实话,你之前给我的,似真似假,实在不能让我完全相信。”
李定轻笑:“这有何难?你等着便是,回头就能给你送来。”
“嗯,那我等你的信物。”虞停鸢暗暗欣喜。他若再取信物,说不定就会露出更多的线索了。
李定并未久留,略坐一坐,就起身离去。
虞停鸢则将此事告诉心腹,令其留心李定的行踪。
……
顾况回到郡主府时,远远瞧见正离去的鲁王府马车,心里莫名地一沉。
是那位三公子吗?他怎么又来了?
顾况抿了抿唇,先去找郡主报讯。
郡主似乎心情不错,眉梢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头榜出来了吗?”
“嗯,文试榜首。”顾况轻描淡写,仿佛压根不值一提。
“哇,榜首啊!”虞停鸢扬眉,“那可得庆祝一下,让厨房今天多加两个菜。”
居然是榜首,也难怪他有九成把握。
顾况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语气古怪:“可以换一种庆祝方式吗?”
“想换什么方式?你说。”虞停鸢心情好,也格外大方。
顾况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我想今晚回房,和郡主私下庆祝。”
这句话一说出口,少许绯色已经爬上了他的耳根,很快蔓延至脸颊。
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虞停鸢又想笑又羞窘:“你真是……”
顾况目光灼灼:“可以吗?”
虞停鸢偏过头去,两人已有将近一月不曾亲近。不提还罢,骤然提起,她好像也有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