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什么?”
“你们之间,不可能!”聂瞻一字一顿的话,狠狠砸碎了他最后强撑的自尊。
静下心后,他躲在没人打扰的地方,回顾跟方添韵在一起这三年发生的一切。
仔细想想,聂瞻的话没错。
从他和方添韵刚开始在一起,家中长辈查到方添韵的爸爸是白手起家,没什么背景和人脉,而且还是单亲家庭,老婆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的时候……
从他说服妈妈接受方添韵,妈妈反过来要求他婚前让方添韵怀上孕,生下男孩才允许嫁进沈家。他拒绝妈妈迂腐的做派,保护方添韵的纯真,直到她家里出事……
从他反抗父母拆散的行为,执意搬出来……
几乎每一步,方添韵都在为爱妥协。
沈司珩不知道这个局该怎么破,而正当他迷茫时,聂瞻又来插把刀,三言两语轻轻松松道出面对同样困境的解决办法时,他才幡然醒悟——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住,他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方添韵离开前,劝他早日放下这段感情,向前看,并祝他遇到更合适的人。
但沈司珩很清楚,弄丢了此生挚爱,眼里又怎会容下别人。
回到篝火派对,赵曼急吼吼跑过来问:“解决了?”
“嗯。”
“他以后会不会再发疯跪下求你复合?”
方添韵回想那张心碎欲绝的脸,说:“应该是不会,”她抬头观望四周,“你没找到聂瞻?”
“找到了,他回酒店拿工具来修投影仪,修好就走了。”
“走哪儿去?”
“他说玩了一天太累,晚上不露营,回酒店休息了。”
方添韵盯着桌子上的烧烤啤酒,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拎着包起身。
赵曼欣慰地笑了,随口问:“不带点吃的?”
空手过去找他,好像是有点尴尬。
方添韵去烧烤摊拿了一个装烧烤的打包桶,塞进去几样热乎乎的烤串,临走前赵曼又给她递瓶酒,她摆手拒绝,“这就不用了吧,我酒量不好。”
“喝一小口壮壮胆,又不是让你对瓶吹完。”
“哦。”
方添韵到酒店先回自己房间,把包包之类的放下,扭头看向对面紧闭的大门,已经下定好的决心绝不能在关键时刻打退堂鼓。
她悄声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声响。
五星级酒店和普通酒店差别最大的就是真材实料,她听不到顶点动静,心脏简直要跳出嗓子眼,想着聂瞻对她的喜欢表达得很明显,那么她亲自上门,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做好心理准备后,她抬手敲门,三下之后等了半分钟,没人开。
不在房间吗?
这么晚能去哪儿?
方添韵带着烧烤和啤酒下楼,忽然想到这家酒店顶层餐厅后边有个纳凉用餐场地,风景好也很安静,现在九点,应该是出去乘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