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并未对这喊声屈服,而是更加激动地大喊,声如洪钟,盖过上头的喇叭与喧闹的钟声。
沈星颖放大镜头,发现底下有女子背后带着一枚圆柱形物体,那东西看起来没像装笔的笔筒,平平无奇。
镜头忽转,尖嘴猴腮的男人气得直接将喇叭扔下了楼。
“shoot!”
他一声令下,无数个窗口架起枪支,不停对外扫射。
顿时血花翻涌,底下的人一个一个倒在血泊里。
但是没有人停滞或是畏惧。
他们眼中满是对和平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无畏。
以蜉蝣之躯撼动大树,愚蠢却值得敬佩。
不到一分钟,底下横尸遍野,上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下有不足月的婴孩。
他们甚至还未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就被残忍地夺去了生命。
射杀完所有人后,尖嘴猴腮的人笑得灿烂,连连夸赞:“good!good!”
这场面,连身经百战的王钰禾也看不下去了,她啐一口骂道:“天杀的!那可是他自己的子民。”
他们不会管底下躺着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子民,他们被野心的河流吞没,早已失去了良知。
就算是自己的亲人站在底下,他们也会残忍地射杀。
只要挡住他们利益的,都得死。
这就是这个世道的悲哀,无民,何来国,无国,何来民?
沈星颖沉默着望向远方死不瞑目的人,悲哀地叹了口气。
她又抬起镜头,放大焦距,越放大越不对劲,透过无比清晰的镜头,她看见刚刚嗜血男人的蓝色双眸和对准他们的枪口。
沈星颖倒吸一口冷气,嘴唇颤抖着提醒:“王姐,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
她话还没说完,对面就传来呼喊声:“peopleoverthere,edown!(那边的人,快下来!)”
王钰禾也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在接近五十度的天,无限逼近死亡的时刻。
“王姐,视频现在能不能传出去?”沈星颖还是关心视频的存亡。
王钰禾尝试传输,过会儿摇摇头说:“不行,没有信号。”
“thepernontheotherside!i&039;llsayitaga,youhavefourutestotaketheitiativetowalktothebungalowontheupperleft!otherwise,wewillshootdiscriately!(对面的人!我再说一次,限你们四分钟之内主动走到左上方平屋内!否则我们就无差别射杀!)”对面的人发出最后警告。
左上方平屋位于两栋建筑物之间,看着矮小无比。
其实对面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心照不宣地下定某种决心,王钰禾长叹一声:“待会儿你跟着我进去,我尝试看能不能和他们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