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血魔姬喊了一声:“来人,把她扔进黑森林去。”
我要她流血致死,不得善终。
可儿被拖走的时候露出了格外诡异的笑容,尽管意识已经渐近虚无,却还是得意的笑了。
一天后,当沧海一众终于来到魔窟营救她的时候,可儿已经没了气息。紫黑色的指甲变成了灿烂的红色,仿佛是她全部的生命。
五个幽深的洞口,其中一个甲片被拔掉了,锋利的尖端在她的手臂上刻下了最后的血书,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一色出生之村。
梨黄色的色泽渐渐黯淡下去,那总是骄傲的说着会通晓天下一切秘密的可儿,以她的生命为代价,留给她最亲爱的朋友们,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秘密。
找到一色,让一切终结吧,让一切就此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本鹅对天发誓,本文今后绝不杀生。
【坏人不算。路人不算。】
顶锅盖逃走。
64
64、我爸是大神
“冷楚寒,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惜却不会活的长久。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师父最喜欢的那个弟子,往往都活不长的。”
冷楚寒和刀客假扮的“吴尚”同时一抖。
“当年,我的师父最喜欢的那个,并不是我,而是刀客。”南宫楚缓缓道来,不知哪里来的兴致,“所以,刀客也不能活的长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冷楚寒沉默的看着他。南宫楚笑了。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最强的那个,永远是‘我’,不是‘你’。”
南宫楚手指点了点自己,又对准了冷楚寒。突然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怨恨,“可惜老天总是更喜欢一些人,譬如说刀客,譬如说你——我都把你放逐到死人谷了,你居然还能回来,还能站在我面前!”
他开始踱着步子,时重时轻,就像他的呼吸。
“告诉我,冷楚寒,你为何这样的好命,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了一切?恩?”南宫楚斜着眼看着他,“而我,而我的儿子,而我的子子孙孙,为什么总是不得老天爷的喜欢?”
无筝在一旁听着这荒唐讽刺的说法,突然笑了,南宫楚闭上眼,缓缓转身,“你笑什么?”
“我笑可笑之人,我笑可笑之话。”
“无筝姑娘,你这样名门出身的人,有资格笑我么?我的一切都是自己赢来的,你呢?你的毒粉,你的医术——究竟什么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我的男人,”无筝毫无惧色的说,“我的男人是我争取来的,单凭这一点,我可以骄傲的说,我可以嘲笑你至死方休。”
“愚人啊。”南宫楚一甩袖子,“我突然很想看看你爹娘听到这话的表情,尤其是你爹爹那总是高人一等的嘴脸。不知道他听到你所谓的争取,会笑得出来么?”
“他当然会笑,只是不会笑我,而是笑你。”无筝蜻蜓点水的一句,“天下谁人不笑,武林最大的龟蛋,靠女人起家的南宫楚你呢?”
刀客差点笑出声来。
无筝,你不愧是你爹妈的闺女,真是毒舌一绝,纯天然,句句命中要害!
南宫楚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许久,只说:“如果是这样,我总该给你爹爹一个笑不出来的理由,譬如说给他的女儿收尸——”
说罢,剑突然出鞘,如扑向腐肉的秃鹫,快的让无筝后退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本是想等到最佳时机出手的刀客,见形势突然不好,藏在盔甲里的大刀就要抽出来的那刻,冷楚寒的一句话,如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勒住了南宫楚的剑刃。
离她,不过一分。
“我有魂杀!”
南宫楚一寸一寸的转过头来。“你撒谎,魂杀已经被一色继承。”
“你日日夜夜都想得到魂杀,恐怕早就知道,魂杀是被带入了死人谷去——我与一色一并从死人谷出来,何故你只信她手中的是魂杀,却不信我的?”
“那魂杀分为阴阳两极,需特殊体质。至阴为一色所有,至阳还在死人谷出口的独臂老人那里——我说的是与不是?我捉来这个小姑娘,为的就是至阳魂杀。”
“你说的都对,只是忘了一点。特殊体质的不仅仅是一色,还有我——”冷楚寒一字一句,“还有我这背负诅咒、被岁寒之毒折磨不得安息之人。”
“你是说——被缴上来的兵器之中,有魂杀的一部分?”南宫楚眸子里流露出贪婪之色,“吴尚,你快去拿来!”
刀客头皮直麻,嘿,真是撞上了,八成这一会儿,他老婆孩子正在藏书阁搞运输呢!
“不,不不,”南宫楚突然拦住了他,刀客有些紧张,怕是被认了出来,谁知道南宫楚只是一句,“你还是留下来看着他们。”
嘿嘿,爷爷我正想着,你就说出口了,真乖。
刀客刚欣欣然,阴晴不定的师弟又给他迎头一盆凉水。“我亲自去藏书阁!”
“想不到这藏书阁九曲十八弯、机关如此复杂。”
素问和海天俩人气喘吁吁、掐着腰闪着风,他们身后已经是一片断箭,暗器满地,每一件都闪着寒毒的光芒。
“一色的鞭子,楚寒的剑,沧海的棍子——这地方该改名字叫藏宝阁。”海天一个响指,“对了,还有无筝的毒粉!”
“儿子,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与无筝……”
“娘,我被无筝休了。”海天嘿嘿一笑,“本是打算告诉爹娘的,你们又不在。”
“她果然是心有所属,我和你爹一早就看出来了——她看你的时候眼里没有那种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