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自己!”
“她现在是有钱人的姘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用得着你操心!”
“还有,从下周开始,每周两次,都跟我过来找你姐姐。”
女声不可思议地叫道:“爸!”
“叫什么叫?!你是想看着你爸被人逼债逼死吗?!必须来,听到了没有?”
“跟你说话呢,回答!”
“……听到了。”
可视电话旁,温温眺望着窗口。
还记得初二时,偶然在街上遇见父亲,父亲也曾用他的大衣,替她挡过一次风。
他的怀里好暖和。
那是父亲唯一一次为她遮风挡雨。
但那时,她没觉得感动。
她只是在想。
糟了,这场景一定会被她记一辈子。
而将人生中仅有的那点儿温暖、牢牢记在心中的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
“吧嗒,吧嗒。”
温温回眸。
一个毛毵毵的大白屁股,在饭桌上一耸一耸。
盈缺的波斯猫奶油,在舔蛋糕上的奶油。
奶油吃奶油。
温温咧嘴一笑,神情中终于有了点儿光亮,走过去抱起奶油,狠狠亲了几口,揉了又揉。
「不能吃。」
「小心窜得你屁股流油。」
奶油玫瑰色的小舌头卷了卷,意犹未尽地,还想扑腾进蛋糕里。
温温一把将包装纸盒扣上,拿了根逗猫棒。
奶油立刻放弃了嘴馋。
追逐着温温的逗猫棒,跑动跑西。
渐渐地,屋外的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奶油精力旺盛,温温累得说不玩了,它还要将放回原处的逗猫棒叼出来,用头蹭着温温小腿。
温温只得比划着手势道:「明天陪你玩。」
奶油听懂了。
安心地一路小跑进窝里,梳理起长长的毛发。
温温微愣。
……它这么相信她。
她弯下腰,歉意而爱怜地用脸颊贴了贴它脸颊。
温温回到房间。
从抽屉里拿出两样东西。
一样是八音盒。
山樱被辞退后,也没放弃这份薪酬可观的工作,三天两头给温温寄东西,这是她上次提到过的“生日礼物”。
一样是那张摔裂了的月团团小卡牌。
温温以为自己能出国读研前,把属于盈缺的回忆,都放在了外婆家中。这只初中运动会时,盈缺喝空了的矿泉水瓶包装纸做成的小卡牌,与他后来送她的手表一起,放在了同一个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