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生活费没有了,害怕你一走太久。”女人低着眼睛说的这话。
“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
“你抽空回来一趟吧,我想商量一下离婚的事。”
“没有人结婚是为了离婚而结的。”她掉着眼泪。
“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
面包车离开后,院门一直没有关。一辆摩托车从树影里穿梭而来,急急地停在院门前,隆隆的引擎声撞破一山林的寂静,也撞破闻博延在白雾里看到的余芷的那些脸。
低眉顺眼的,温软期盼的,掉着眼泪的,憎恨的。
久久未动的目光从高处落下。
楼下,院子里,时浓时薄的雾气中,来人慌慌张张地从摩托车上下来,又拘谨地进院子,一副怕打扰了谁的样子,又大嗓门地开始叫家里有没有人。
他是从山脚下来的,山脚下出车祸了,今天早上雾太大了,阿成的面包车跟一辆拉木头的货车给撞上了。
车翻了,人伤了,县城来的120已经把人拉走了,阿成叫他上山来通知一声。
今天把人放走,余芷今后就有了新的生活,这是闻博延以为的他再参与不了的余芷的未来生活。
闻博延一把握住来人的领口,气及,双眸泛红,“谁叫你来的。”
那人吓得大瞪眼睛,“阿成,是阿成叫我来的。”
“放屁。刚才说阿成出车祸,现在说阿成叫你来的?”
“阿成受的轻伤,他有安全带,另一个搭车的才是重伤。”
闻博延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阿成的面包车已经被吊车从沟里拉出来。黑色越野车飞快驶过,车里的人连头也没有回过。
这样的与货车相撞的事故开车的人经历过,那天的画面一幕一幕在眼前展开。
而同时在他面前展开的还是余芷的脸。
她质问凭什么把她带到这儿来。
“你这样让我害怕!”
“闻博延我恨你。”
“你满意了吧!”
今天这个城市似乎总被雾气所包裹,或是闻博延自己看雾气看得太久了,眼睛花了。他刚到医院,一脸淤伤的阿成守在走廊里,抢救室门里出来一个穿蓝色手术服的女人。
“患者脾脏有破裂,大血管损伤,我们医院血库现在没有rh阴性o型血,患者家属血型和她匹配吗?”
闻博延离开的时候给阿城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要他打过去,阿城不敢不照办。
电话接通的时候林季刚跟老爷子拌完嘴,老爷子横了林季两眼拂袖子出门散步去了。谢逸大气不敢出,就埋头吃早餐,林季电话响了。
林季边用手指摁自己莫名其妙跳个不停的右眼皮,边骂通讯公司也不管管这些诈骗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