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宁曾经告诉过他,他海鲜过敏非常严重,小时候曾经过敏到休克,直接送去了医院。
“我是海鲜……海鲜过敏。”他告诉程闻君,“但是中午我……没吃海鲜。”
“那就是了。”程闻君倒是松了口气,“我问了食堂阿姨,你选的菜里有一道虾脑蒸蛋,大概是因为它才过敏的。”虾脑蒸蛋?沈泊言懵了。
那东西是虾脑蒸蛋?
程闻君见他呆呆的表情,笑了笑。
“下次可不能再吃了。”他说,“一会我叫医生来,给你量个体温,好吗?”
他没逼着沈泊言继续说话,只自言自语地交代道:“已经帮你和你班主任请假了。你就在这安心休息,晚上我和方盛云一起送你回去。”
他站起来,按了下沈泊言的肩,好像是安慰。
“我去叫医生。”
在医生给沈泊言量了体温,表示现在只是低烧后,程闻君便准备走了。
临走时,他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你姐姐还没下课,她下课的时候会来看你。就好好待在这啊。”
沈泊言抬起头看着他。
大约是黄昏时分,天空阴沉沉的。程闻君微微低着头,肩膀已经初见成年人般的宽阔。
“谢谢你。”沈泊言尽量口齿清晰地说。
程闻君也没说“谢什么”之类的话,向他挥了下手,竟然看起来有点洒脱。
沈泊言支起身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窗边。……
他也不清楚这件事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只是一直都记得,时隔多年都记忆犹新。
程闻君一直都记得他有海鲜过敏的毛病,从那天起,每一次聚餐,每一次一起吃饭,他都会很认真地为沈泊言把关。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沈泊言知道他记得。
就是因为他记得,所以沈泊言自作主张地认为,自己在程闻君那里,也能算是一个朋友。
可作为朋友的程闻君,不会像现在这样诧异地看着自己,问:“你海鲜过敏?”
沈泊言攥紧了手。
比起下午时的愤怒,另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骤然跑了出来。
“忘了就算了。”
他也懒得管成年人之间体面的社交法则,语气很差地对程闻君说道。
吹风
沈泊言和程闻君貌似产生了一点冷战的苗头。
说是冷战,其实也不算。程闻君还是一如往常地和沈泊言交流,只是语气落在沈泊言的耳朵里有些怪怪的。
沈泊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怪异的感觉,于是愈发地不想和程闻君说话。
按照常识来说,程闻君绝对不可能换了个芯子。但潜意识里,沈泊言却越来越忍不住地倾向于自己莫名的猜测。
曲渝怀走了,沈泊言让赵轶寻把实验室的密码锁都换了一遍。分配了新活的赵轶寻整个人却表现得非常轻松,沈泊言在走廊撞见他时,还见他戴着耳机,嘴里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