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个向命如此狂悖,卡洛斯的脸色也冷了不少,但他没有出声,只是在用眼睛瞪着那个二十步开外的向命而已,当然,向命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眼神更凶一些,一副想打架的样子。
这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向命早已被卡洛斯瞪的大卸八块了,而卡洛斯恐怕也早已被向命瞪的去往生极乐了,那眼神凶的啊。
啧啧,而就在他们双方互相瞪杀对方时,一阵阵沉重的马蹄声和车轮声从远处传来,从那群马嘶鸣的声音来看,绝对有一支人数过两百的队伍赶来了,而且那支队伍的行进度还不慢。
听到这个声音,那个小青年和佩特率先转身,朝着东面大路望了过去,而向命和卡洛斯呢,他们俩也自然是听到远处有动静了,但两人都没去看来的是谁,依旧在恶意满满的瞪着对方。
不过向命这会儿心里跟明镜一样,他知道这个时候来的会是什么队伍,是啊,那是他父亲捕兽回来了,在听到他父亲赶回来时,向命心里突然有些小紧张,因为他在城门口闹出事儿了。
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他也不想惹他父亲生气啊,可现在他也很无措,他不想就这样放过一个来捣乱的人,哪怕对方是皇都那边来的,也不能放纵他闹完事走人,否则他渴血军威严何在?
因此,向命决定等会儿跟他父亲汇报一下情况,有他父亲出面,肯定能给这姓卡的来个下马威,不过可惜的是,他父亲回来了,他就没理由跟这个卡洛斯比试身手了,确实是挺可惜的。
而此时,那些密集的马蹄声和车轮声正在快靠近,只是没一会儿的工夫,便看到有一支车队浩浩荡荡的朝金陵城这边赶来,没错,是车队,不是马队,因为那支队伍的平板车比较多。
当然了,那些平板车都是被马匹拉着的,而且那些拉车的马匹都是黑马,无论是毛皮还是鬃,都是纯黑色,那些黑马每一匹看起来都很壮实,绝对是被精心饲养出来用于作战的战马。
而且那些平板车的货载面积也不小,每一辆都是由两匹黑马拉着的,特别是那些车上盖着的篷布都鼓鼓的,看起来就好像装了很多货一样,不过那些车上装的应该不是货物,而是兽尸。
毕竟那是捕兽的队伍,而且还是这么大规模的捕兽,除了一些比较凶猛的大型野兽外,肯定也捕了不少食草的小兽,可以说那些平板车上装的是他们打的猎物吧,而且足足有二十辆车。
那真是收获颇丰,特别是其中一辆比较大的平板车,那更是由三匹黑马拉着,而且那篷布盖的都有两米高了,从那方方正正的棱角来看,那辆大平板车上应该是放了一个特别大的铁笼。
想必那笼中应是有一头活着的野兽,不然也不可能用那么大的铁笼子来载,还有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兵士,他手里还举着一面军旗,那面军旗跟渴血军军旗有所不同,上面绣的不是血字。
而是一个大大的向字,不过除了旗帜上绣的字不一样外,其他地方倒是与渴血军军旗完全相同,都是黑色旗面黄色旗边,然后中间绣着一个白色大字,这样的设计看起来确实挺醒目的。
不用说,能用这样军旗的队伍,只能是那向天应带领的,而且那面军旗绣着向字而非血字,这只能说明那支队伍是向天应的私兵,倒不是说那支捕兽的队伍是向天应临时招的民兵壮丁。
跟着那支队伍随行的兵士确确实实是渴血军的老兵和精英,只不过那些兵士曾经是跟着向天应打天下的,所以就算他们将军的职位被贬,他们也依旧追随着他们将军来了这座小城驻守。
到确实挺忠心的,而他们所用的军旗与渴血军军旗不同,也纯粹是向天应自己搞的,估摸着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抗议吧,毕竟他曾经是渴血军的二把手,是那夏侯狂麾下的第一猛将啊。
他因爱子心切犯错,被夺了兵权降了职,他心里肯定觉得不公啊,所以他自己另拉了一面军旗,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引起夏侯狂的注意,不过可惜的是自从他被贬到这金陵城驻防。
那夏侯狂就再也没搭理过他,就好像是把他给忘了一样,不过这其实挺正常的,那夏侯狂的长子夏侯万里眼看着能接手全军了,如果有向天应这个二把手在,全军上下谁会服他儿子啊。
好不容易那个向天应犯了错,夏侯狂肯定要小事化大,把向天应的兵权夺了,他这也是为了给他儿子铺路嘛,就像向天应为了他儿子犯错一样,夏侯狂身为人父肯定也疼自己的孩子嘛。
或许是用余光瞟到了远处的那面黑色军旗,所以卡洛斯的目光稍微变了一些方向,没有在直勾勾的瞪着向命,而是望向了从远处赶过来的那支队伍,不过卡洛斯此刻的脸色算不上太好。
因为他也猜到那支队伍的来头了,而向命呢,他见卡洛斯目光倾斜,所以他也侧过身看了一眼东边大路的方向,看到来的队伍确实是他父亲带出去的捕兽队时,他的嘴角不经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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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在城门旁围着的守城军,他们在看到捕兽队满载而归后,士兵们的眼神都露出按耐不住的激动,特别是城墙上那群拿弩瞄人的守城军,在看见自家的军旗后都把弩都收了起来。
当佩特看到从远处赶来的那支队伍高举着向家的军旗后,他急忙朝他大哥那边小跑过去,他现在可顾不上他大哥生不生他的气了,他只知道东面路上来了不少人,所以他得去护着他啊。
那个小青年在看到来的队伍举着军旗后,他的眉头也皱起老高,不过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他还是决定躲到后面看看情况,所以就转身走到了那处贩卖铁面具的摊位上,想避开那支军队。
那个流动摊位的铁匠铺老板一直没有离开,因为他摊儿上的东西有不少重物,所以他之前一直躲在柜架后面偷看那些人打斗,现在那个为友夺尸的义士跑到他的摊位里,他也有些害怕。
毕竟他只是个平头百姓,无论何时都不敢招惹城里的守城军,那个烙了脸的小青年虽是义士,可他仍不想被连累啊,怎么说那个义士都已经得罪了守城军,如果让他跑进他的摊位躲藏。
等那些守城军办完事儿还不得找他算账啊?说不定还会给他安一个窝藏凶犯的罪名,到时候他可就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所以在那个义士跑进他的铺摊儿时,这个铁匠铺的老板说话了。
“这位义士,我”
那个铁匠铺的老板话说一半,就被那个小青年瞥了一眼,所以他立马闭嘴了,倒不是说那个小青年用眼神威胁这个铁匠铺老板,只是他的脸被烧红的铁面具给烙毁容了,满脸都是烫疤。
看起来特别吓人,所以那个铁匠铺老板才没敢多说,而那个小青年呢,他见那个老板蹲在柜架后面藏着,他忍着手臂的巨痛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金币,然后抛在了那个铁匠铺老板的身边。
那个铁匠铺老板见那个义士如此,他也只好捡起那些金币装进钱袋了,毕竟人家没有走的心思,他也没那个能力去撵人家,所以还是认命吧,只是希望那些守城军以后不会找他算账吧。
而那个小青年呢,他见那个铁匠铺老板收起了钱,他也没有再盯着对方看,而是蹲在火炉那边的铁台后面,偷偷望着那支赶来的军队,毕竟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所以能躲还是躲躲吧。
对于那个姓卡的亲兵跑到他主子身边,向命也只是瞥了对方一眼,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当然,他刚才也看到那个来夺尸的小青年跑进那个卖铁面具的铺子了,不过他仍没去阻止。
因为现在他父亲回来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必须先放一放,所以向命仅是在望着那支行进而来的队伍而已,甚至他都没有让手下人去打扫战场,虽然这好端端的大路有尸体影响不好。
可有那些尸体在他才好跟他父亲打小报告嘛,是啊,向命准备把那个小青年的罪行推到卡洛斯身上,毕竟那个小青年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杀了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坑一下那个卡洛斯。
卡洛斯见他兄弟走了过来,他也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静悄悄的望着从东边大路赶来的队伍,不过他的脸色不太好,当然,佩特也一样,佩特可能是因为那会儿受了内伤才表现出不适。
但卡洛斯完全不同,他是预感到要有麻烦了,所以他不仅绷起了脸,甚至连眉头都拧一块了,因为他预感到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这就很令人无奈,毕竟他喜欢的是能动口就别动手嘛。
而那群在城门内里看戏的吃瓜群众,此时也都议论起城外来的车队是什么人了,但并无结果,不过想来也是,他们只是这儿的普通百姓,怎么可能认识向天应那样英雄一世的老前辈呢。
在马车上的李寒衣虽距离城外比较远,但她站的高啊,所以很轻易就看见那些在赶车的士兵了,当李寒衣看到那支队伍的军旗后,她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因为她知道今天的事闹大了。
不过云蝶此刻就没李寒衣那么愁了,虽然她也看到城外好像是来了一支军队,可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远处的军队上,她的注意力在佩特身上,她见他还能四处走动,好像没受什么伤。
她也终于是放下了心,毕竟那个人曾救过她两次,若非是他,恐怕她现在也不能离开醉香居那个火坑,所以她挺感激他的,特别是他们同行了几天,尽管他平时都忙着驾车不与她说话。
甚至在做饭的时候还跟防贼一样防着她,但她并没有对他心生不满,毕竟她是外人,而他却是那个大将军的近卫,所以他平时谨慎一些也正常,现在看见他无事,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而在这个时候,处于那支队伍最前面的士兵突然脱离出队伍,他身上穿着一套有些残破的血色铠甲,不过那铠甲并不是重甲,毕竟他们是出去打猎捕兽的,又不是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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