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点点头。
夏娘回到魏泽身边,魏泽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心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你哥说什么了?”
魏泽见她不言语,从衣袖下将她的手握住,眉头一蹙:“怎的手也这般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女人脑子里回荡着她哥刚才的话,她和主子有了私情?被揭后,卖到窑子里,她的来历这么不堪?
“魏阿哥,我想恢复记忆。”
夏舟不说这个还罢,如此一说,夏娘心底那股厥逆劲起了。
魏泽沉吟片刻:“行,我知道了。”
说罢,捏捏女人的手:“走,我带你和孩子们去楼里听戏,咱们晚上在外面吃。”
夏娘这才觉察到自己的手被他牵在手里,面颊飞出一抹红,想将手抽出来,他却不让。
他们是下午出来的,在码头转了几圈,又去茶楼听了几场戏,出来时天已经暗了,街上开始挂灯笼,大夏朝同前朝一样,没有宵禁的规矩,夜里的小贩开始出摊,有卖小食儿的,譬如糖水摊、鲜炸酥肉摊、汤面摊等,还有卖手工艺品等小玩意的,如泥塑、走马灯、花扇子等。
他们先在街边的汤面摊吃了,然后再到街上闲逛了番,直到两个孩子累得走不动了,魏泽将两人一手抱一个,孩子伏在他的肩头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回到客栈,夏娘从魏泽手里接过一个孩子,丫头喜儿也迎了出来,抱着另一个,将孩子抱回屋里,喜儿把灶上热着的水打了来,同夏娘一起给两个孩子简单地洗了,然后安顿他们睡下。
魏泽回房洗漱后,将夏娘叫了出来,想让她去他房里,偏今日夏舟的话扰的她没有心情。
“我有些累了,不想。”
男人见她面带倦意,只好作罢:“那你去睡。”
夏娘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纱窗上的光就暗了。
魏泽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也回自己的屋子,房中的灯熄灭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长长短短敲响房门。
“进来。”
那人影闪进屋里。
魏泽已披好衣衫,坐在榻椅上:“何事?”
“主人,那个叫夏舟的只怕要出事。”
回话之人不见回音,知道这是等他继续说下去。
“夏舟通过一个叫陈友的,入了赌场放贷这一行当,那个陈友也是衙差,听闻是以前的都头下去后,才扶上来的一个。夏舟和他走得近,听了他的话拿出一半积蓄,交到陈友手里,陈友再通过介绍人投到赌庄,放得的是七日,四分利,最后连本带利赚了不少。”
那人继续道:“短短时日,已赚了几十两,但那个陈友有大问题,若是不敲打夏舟,只怕他要栽跟头,您看要不要……”
魏泽一听就知道要出事,七日,四分利,这么高的利钱,他也敢!明显是这个叫陈友的给他下笼子,等他钻。他若贪心上套,则自断后路。
“不去管他,你只注意他的动向便可,随他去。”
“是。”
那人应下,正要离去,又被叫住。
“以后尽量不要晚上来找我,像这等小事可以等白天。”
魏泽不怕别的,就怕他正和小妇人亲热,被人打断。
那人忙应诺,这才退下。
次日,夏娘的小车弄好送了来,只见板车上隔出几个方格,每个格都能放一个酒瓮。
她将新酿好的酒打在干净的酒瓮里,然后把酒瓮置在方格中,拉着板车出门了,今日不准备出摊,径直去了斜对面的李家酒楼。
夏娘将车停好,进了酒楼。
“小哥儿,你家李管事呢?”
李管事是酒楼老板的家仆,跟了主家姓李,酒楼内的大小事务交于他在负责,白云镇上的人都认识他。
“管事的在后面,一会过来。”伙计看着夏娘笑道,“我前些时见你拉着板车跑来跑去的,那么大的太阳,你也不怕晒。”
“我拉着车卖果儿酒,板车也带来了,我给你打一点来,你尝尝看。”说罢夏娘打了两盏端到柜上,“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那伙计看了看,问道:“要钱么?”
“哎呀,要什么钱,你尝尝,我在外面卖得可好。”
伙计拿起酒盏先是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嗯——不错!”
把剩下的都喝了,喝完还咂摸着嘴儿:“要是再来上一点就好了。”
夏娘笑道:“小事,你去把掌柜的叫来,我再给你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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