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声一动不动。
庄稚迫不得己伸手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赶紧的,别逼我扇你。”
傅延声眼睛懒懒的眯成一条缝隙,他的嗓音沙哑低沉:“你好凶。”
庄稚睡觉睡一半被搞醒,自然没什么好心情,“不然你想怎样,还给你把药喂到嘴边?”
他不说话。
又躺回床上,半张脸被枕头挤压着,嘴唇因此微微翘起来,庄稚看着,感觉他莫名有点像正在闹脾气的小朋友,还等着人来哄。
…简直就是个无赖。
庄稚才不惯着他,“药就放在床边,我去打盆水来,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是把药吃了。”
说完她不多留,转身就走。
想着傅延声最好识相些,否则待会儿她一盆冷水直接扣他头上,让他见识什么叫人间清醒。
庄稚脚还肿着,来回跑一趟挺不容易,怀疑自己是不是水逆,寻思找个时间去庙里拜拜。
等她千辛万苦终于回到房间时,傅延声已经把药吃了,他背过身去,只留给了庄稚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庄稚眉梢一挑。
拧了毛巾捋开他的碎发,“把汗擦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傅延声毫无怨言的老老实实擦汗。
庄稚又拧了几次,让他避开额头的伤口敷一敷脑袋。
期间她打了个好几个哈欠,泪眼朦胧的。
不多时傅延声把毛巾拿给她,“可以了。”
他的脸仍旧很红,连眼睛里都泛出血丝,疲倦感显而易见。
可如今条件简陋,目前也只能这样,吃了药睡一觉看看退烧的情况。
庄稚也很累,她拖着伤把傅延声照顾成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
窗外的雨声比之前小了些,淅淅沥沥的。
庄稚掀开被子上床,刚一躺下连灯都还没来得及关,眼前徒然一黑!
之前虚弱至极的傅延声像头猎豹似的,猛地朝她扑过来,高大的身影猝不及防的笼罩而下。
庄稚甚至来不及反应,唇齿便被撬开。
她惊得蓦然睁圆了眼睛,舌尖尝到一股苦涩的药味。
庄稚当即皱眉,恼羞成怒:“你大爷的傅延声,我要是被你传染了,肯定饶不了你。”
还纳闷他怎么突然那么老实巴交,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这人真是坏,自己生病就算了,还想害她被牵连。
庄稚生气伸出去的手推搡了个空,反而被男人拽住,握在滚烫的掌心。
他理直气壮,语气喑哑又玩味:“患难夫妻,同甘共苦。”
“滚。”
要不是庄稚现在腿脚不便,肯定狠狠踹过去,把他人都踹翻到床底。
哪能让他在自己身上这么压着。
傅延声也是真的不舒服,戏弄够了见好就收,松开她躺回去。
只是握着她的手却紧紧的没放。
甚至变本加厉,从简单的交握成了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