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馒头道童也装模作样地说。
“执念太深,或许不是件好事。”
黑棋子道童又弯腰舀了一勺水,而后感叹道。
“那是师兄你不懂,我看那些话本上说这叫爱情,是至死不渝的爱情。”
白馒头有些急了,红着脸仰头说道。
“我呸,什么爱情,就是执念,你才多大懂什么啊。”
黑棋子也恼了,忙不迭拌了几句嘴。
“你才不懂,师父明明说我很是聪慧。”
“我不懂?我不懂能做你师兄吗,小师弟?”
“师兄你,你耍赖!”
“师兄我哪里耍赖?”
······
两个小道童拌起嘴来没完了,空青嫌他们吵得慌便合上了窗,扶着阿姩上榻歇息。
听到方才两个小道童拌嘴,阿姩心下一动。
越序会不会也在为她招魂?
念头只动了一瞬,便生生给压了下去。
越序那人,不信神佛,又怎会做这些徒劳之事。
只是不知在自己死后的三年里,越序会过得好吗。
他们明明就快要成亲了。
明明只差一点。
阿姩躺在榻上,眼前不停地闪过越序的身影。
三年了,越家会逼他娶亲的吧。
若是他真的娶了妻,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虽是这样说,可却突然想到自己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到魂魄离体之时,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她阖了阖眼,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只觉得厢房内闷得心慌,于是起身去了后院。
月色已铺洒下来,清清爽爽映亮了后院,院中的花儿也被那两个小道童修剪的很是赏心悦目。
阿姩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一会,抬头望向空中月。
今日是满月,一层薄薄的清辉笼罩在上面,又让她想起了越序。
在上一世,阿姩若是想他了,便会编个草编的小蝴蝶,告诉他自己的思念会变成蝴蝶飞到他的身边,这样无论他们身在哪里,都不会觉得孤单。
思及至此,阿姩起身从花圃里择了一些草,心中默默给小道童道了歉,喃喃暗想。
二位道长,择些草应该不会打扰到花圃里的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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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月光打下一小块方寸之地,厢房的门被推开了一角,一个修长的身影自暗处走来。
那人走进房内,取了火点燃烛灯,月光与烛光相融,映亮了那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