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好像眼前看到的是一场梦。
刚想伸手去抱他,却听到腹中传出一串咕噜声。
一天没有进食,肚子饿了。
越序脸上有一霎的惊讶,旋即笑出了声。
他捏了捏阿姩的脸颊,无奈地说道:“就知道你得饿,特意为你准备了吃食。”
说着,便伸出食指朝着屏风外的堂屋指了指。
“怎么不声不响就提了亲,明明承安郡主与越指挥使并无交集,越大人真不怕惹人生疑。”
阿姩口中嚼着鸡腿,满目促狭看着越序,用手比划到。
看到眼花缭乱的手指,越序愣了一下,好似在理解手语的意思,随后挑了挑眉,坏笑着说道。
“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郡主殿下忘了那日在裴府诗会上,是如何维护下官而后移情别恋的?”
调戏不成反被戏弄的阿姩闹红了脸,不顾手上还沾着鸡腿的油脂,便捂住了越序的嘴。
越序伸手去挠阿姩的痒,长臂一捞便将她搂在了怀里,轻吮了一口她的红唇,悄声在她耳边说。
“夫人吃饱了吗?”
话未说尽,可阿姩却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瞬间袭来的晕眩感传遍四肢百骸。
她挣扎着起身,可身上却是软的,像是没了骨头。
阿姩将头抵在越序的胸膛,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冷汗爬满了全身。
越序察觉到了不对,他轻拍着阿姩的背,言语中尽是不安。
“阿姩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无论越序怎么唤她,怀里的人儿始终毫无反应。
他低头看去,怀中人的眉间皱成一团,鼻尖出了一层薄汗,双眼紧闭已昏了过去。
越序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榻上,拿来帕子沾了沾水,替她擦去额上渗出的冷汗。
他坐在榻边,用手指描摹着阿姩的轮廓,数着她根根分明的长睫,眸中却闪过一丝决绝。
已不知是何时辰,天边现出浅浅的一道白。
他起身去了书房。
青黑色石像朝东南方转了三下后,暗门轰然打开。
他甚至没有拿油灯,只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进入暗室后,他径直走向了那个阵法。
龟甲仍趴在地上,只是斜对着那一条盘缩的蟒蛇闲闲地抬了下头,朝着越序吐了下信子,便又缩了起来。
他从一旁的木柜上拿下一个小碗,抽过腰间的匕首,朝掌心处一划。
鲜血顺着掌纹滴落下来,逐渐在碗底凝成了一小滩。
接着他右手指尖蘸过掌中的血,重新写过符咒贴在了石头上。
那符咒的中央清楚地写着两个鲜红大字。
沈雾。
一切准备完毕,他将那半碗血端到了巨蟒的面前。
嗅到血气的味道,那蟒蛇伸过头用蛇信子沾了沾碗底,身上的鳞片便好似有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