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都做到后妃兄弟身上,碰上个谨慎又跟仁妃有仇的,这才揭出来。
康熙来来回回的翻着小札,表示有些不理解,就因为姓姜,说是姜妃远亲就信了?这般要紧的事,如何会交给远亲来办。
他看向底下的大理寺卿,皱眉道:“跟朕说说,为什么?”
大理寺卿开始揪胡子,他若是知道,他岂不是也会受骗,可细想想,这个时候,鲜少有人敢冒充高官别人,特别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说来也是,这姜姓小子确实没更名也没改姓,而是根据对宫里头的星点了解,就直接虚构一个远亲出来。
问题这人也厉害,竟然将这么多人玩的团团转。
这小小一件事后头,牵扯出来的太多了,渎职、受贿,
就没有一个干净的。
康熙拍桌:“一群蠹虫!”
作为蠹虫之一的大理寺卿,垂眸不语,这一次牵扯着实大,太多人不能全身而退。
“彻查。”
康熙一锤定音。
等把这事落实之后,他才把目光转向后宫,先是雷厉风行的洗清仁妃无事,又着重批评了皇贵妃,查实不稳,就妄下定语,险些冤枉人。
原本不干皇贵妃的事,但那日仁妃若是不跟她呛起来,岂不是真的被拘在那。
她身子不好,若是有个万一。
谁又能负责。
皇贵妃知道,她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并无第二条路可走。
能坐在皇贵妃的位置上,她也是非常识时务的,当即就卸了钗鬟,一脸素净的去乾清宫认罪。
康熙看着她的样子,沉吟一会儿,在她期盼的眼神中开口了:“你既然操持宫务劳累,便叫佟贵妃和仁妃二人助你。”
这跟夺权没区别了,皇贵妃有些不想接受,但是今天她就是来请罪的,若是不认惩罚,岂不是告诉皇上,她就是做面上功夫。
“臣妾领罚。”皇贵妃跪地俯身,谦卑应道。
到底是身边跟了十年的老人了,瞧着她从豆蔻少女到如今的成熟精致,原以为她长进了,谁成想,竟长左性了。
见皇贵妃红了眼眶,却仍旧乖巧应是,心里软了软,说出来的话也不那么冷硬了。
“仁妃性子仁善,若是什么事犯到她头上,你倒是要好生调查一番,是否又是栽赃陷害。
”康熙轻声叮嘱。
皇贵妃垂眸应下,心里五味陈杂。
她仁妃是绝世白莲花不成,竟清白成这样。
“仁妃身子弱,就负责花木一事,佟贵妃协领两事,你看着给她。”康熙说完,便挥了挥手,叫她出去了。
皇贵妃跪的久了,起身的时候略微有些踉跄。
她腿一软,差点又跪了回去,还是身边的宫女赶紧扶住了她。
看着皇上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心里突然就明白了,固然仁妃也算不得什么牌位上的人,可好歹在皇上心里留下痕迹,不像她们,对于皇上来说,可有可无,随便谁都可以替代。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到疯狂的想法。
都是妃嫔,都是女人,她为皇上操持俗务,平衡六宫,从来不曾抱怨和要求过什么。
结果呢,佟贵妃和仁妃协领。
她连她的权利也没保住。
她很想问问,皇上你有没有心,然而万岁爷在面对仁妃的时候,事无巨细,什么都替她考虑了,显然是有心的。
只不过这份心,不在她身上。
苦涩的笑了笑,她目光转向翊坤宫,隐隐的透出一丝恨意。
江贵人说得对,姜妃只要活着,就是最大的阻碍。
她这里心里不爽,佟贵妃倒是感激仁妃,她白得了差事,就算是比较累又繁琐的差事,她也甘之如饴。
今儿摸着宫务历练,明儿就能顺势而上。
所有的机会,都是留给早做准备的人。
比如她。
她有些兴奋,特意备了礼物来翊坤宫道
谢,到的时候就见仁妃怀里抱着胤祐,这小公主吃的肥嘟嘟,浑身都是白腻腻的肉,那小胳膊跟藕段儿似得。
她年岁小,没怎么见过日头,雪白雪白的发光,偏偏她白里透红,瞧见人也不怕,对着她乐呵呵的笑。
一边笑还一边晃着手里的璎珞,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小公主看着甜滋滋的,一点都不木讷,和其他小公主比起来,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