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荒唐。
怕伤着姜妃,并不敢尽兴,只浅尝辄止。
康熙抽身起来,松松垮垮的披着中衣,腰间带子随意系着,要开不开的,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来。
见姜妃望过来,便得意开口:“朕这些日子,日日布库,可曾比之前进益了?”
姜照皊鼓了鼓脸颊,羞赧的别开脸,心里却在想,确实进益了,一身硬实的肌肉,特别有力度。
“来,朕抱你去沐浴。”康熙纵然没有吃够,但仍旧绅士开口。
……
待两人收拾过睡下,已是深夜。
姜照皊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睡不着,便披着衣裳起身,来到窗前,偷偷打开窗子往外看,就见一轮明月高悬。
说起来也是,穿越过来,已经整整一年了。
她尤记得,当初在冷宫的时候,她夜里失眠,立在院子里望月的心情。
还现在大不同,之前的月是惨白的,周围空置的房屋像是吃人的怪兽,似是分分钟能跳出几只恶鬼来,将人叼走。
她心底总是怕的,甚至总是会想,她现在睡的床榻上,有多少人默默死去。
而她又会不会是其中一个。
看着门口那道身影,姜照皊又忍不住笑,她那时候怕极了,偏偏嘴硬,便罚田田立在门口不许睡,那段时间,他着实也受苦了。
正胡思乱想着,康熙听到动静起身,来到她跟前,跟着望外头的月,一边笑道:“娘娘赏月呢,好
兴致。”
姜照皊回眸横了他一眼,低声道:“臣妾出冷宫,一年多了。”
摸了摸鼻子,康熙无话可说,当初将姜妃扔进冷宫的人是他,如今再说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大和事宜。
两人并肩立着,室内的暖烘烘的地龙,面前是透过窗格的凉风。
又站了一会儿,姜照皊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搭着康熙的手往回走,走一半才忍不住笑,平日里搭田田胳膊习惯了,将康熙当成他了。
心虚的回眸看了一眼,姜照皊改搭为握,牵着他胳膊,一并倒在床上。
一夜好眠。
等姜照皊醒来的时候,康熙已经离去。
她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欢快道:“快快快,洗漱过本宫要出去玩。”
孕期的时候,又碰上冬天,不是下雪就是结冰,她天天都窝在屋里,这生完孩子坐月子,更是门都出不得,细算下来,真是在庆云斋闷太久了。
白苏早就准备好了,赶紧把东西都拿过来,笑道:“衣裳首饰都搭配好了,您尽管选一样便是。”
她心思不在衣裳首饰上,随手指了一套红配绿的,都说大俗大雅,这话果然不假,胭脂色的小马甲,上头绣着繁复的缠枝葡萄纹,内里配着千岁绿的素色长袍,色调都偏灰,倒显出几分典雅来。
百灵瞧了瞧,笑道:“不若再添了金项圈戴,增点颜色。”
这两个色都不是亮色,那马甲上头的扣子都是玉珠,素到底了。
姜照皊瞧了瞧拿过
来的项圈,錾刻着吉祥花纹,上头镶着红珊瑚,约莫是实心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下头还坠着镂空长命锁,确实好看极了。
“成,就这。”
稍作打扮之后,她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御花园去,现在是早春,树木刚刚抽芽,露出那么一点绿意。
倒是杏花已经开了,雪白的一片,瞧着就叫人心里舒坦。
她原本对花啊朵啊不过平平,在宫里待久了,倒是稀罕起来,毕竟能够见到的人是不是人不一定,这花朵必然是花朵的。
能带来蓬勃的生机,再呼吸一口泥土青草的味道,简直美妙极了。
“折一枝回去插。”姜照皊在杏花树下转悠,就想瞧一枝顺眼的,她转悠了一会儿,自己头晕,看那个都觉得好。
随意的剪了几根,让榴红送回去先放水里。
姜照皊又换了个地方逛,就连平平无奇的鹅卵石小道,她都觉得亲切极了,走着走着,听见了人声。
“你什么样的人?也敢跟姜妃娘娘比?”
话中提起自己,她登时来了兴趣,朝着身后竖起食指嘘了一声,便立在那,正大光明的偷听。
斥责声落下,紧接着是一道委委屈屈的女声:“姐姐说的在理,只人人都说我俩长得像,如何她能行,偏臣女不成?”
“当初点花名册的时候,皇上亲口说过,不许姜家的人入宫。”那黄莺出谷般的女声又响起。
姜照皊点头,是这样,她当初是这么交代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