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啊,林二哥刚得瞭个千金,人傢也帮瞭我这麽多,我先给他送去瞭。”
“哦哦,那是应该的。”乔红枝也是知道这麽个人的,他们对小桥都很好。
“那村长这送什麽呢。”
“我重新买瞭,不过时间来不及瞭,就是些细白糖。”乔小桥提起一旁的篮子,掀开给乔红枝看看。
“挺好的瞭,我们这细白糖也是稀罕物瞭。”
村裡人舍得买糖的,也不过是买些寻常的麦芽糖。像这种细白糖,要是能让媳妇过年买点回娘傢送节礼,就是不见肉,都不会有人觉得礼轻,还会觉得这个婆傢好,敬重亲傢呢。
“那正好现在还早,你赶紧送过去吧。”
乔小桥想著也是,不过临走又去后院抓瞭隻鸡,这傢裡猛然多个人,别人不说,怎麽也得给村长知会一声。
午饭是在乔红枝这边解决的,乔小桥傢裡人口简单,之前都跟江霖大概说瞭。除瞭外嫁的乔红朵和乔红蕊,就隻有在傢招婿的三姐乔红枝一傢四口瞭,这顿饭是让江霖见全瞭。
婶娘感觉和蔼可亲,言语温和。三哥刘大河是个胖胖的汉子,个头中等,其实仔细一看也不算太胖,就是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显得富态些。看起来脾气也是顶好的,从江霖过来,脸上一直挂著笑。
江霖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该说些什麽。但是一上桌,大傢一直给他佈菜,怕他不好意思伸筷子,吃的他都不用开口,隻点头嗯嗯两声应著就行。
“你没看到,村长傢这次又是足足十个菜加两个汤,五盘素的都是用荤油肉渣炒的,不说别的,就是那盆肘子,个个都这麽大。”乔红枝说著,伸手给乔小桥比划著。
村裡办席都是十个或者八个菜,数上讨个吉利。基本傢境殷实的人傢,才会做足十个菜,一般都是八个。有些傢裡情况不算好的,就是隻弄六个菜,但隻要量大些,一般人也不会说道什麽。
乔小桥这次没赶上,但上次村长傢娶儿媳,他可去瞭。也是十个菜,请的是十裡八乡有名的乡厨,那天直吃的大傢伙头都不抬一下。
“大肉,好次,我,我吃瞭好多。”胖胖还小,够不到桌子,正窝在乔小桥怀裡享受喂饭服务。听到阿娘说起那个肘子,高兴的连忙举手示意自己吃瞭。
“是是是,你吃的最多,那天桌子上都是几个婶子阿麽们,欢著他,那麽大的肘子,一半都给他瞭,也不知道哪来的肚子。”
乔小桥低头又给胖胖喂瞭口饭:“胖胖是不是馋肉瞭啊。”
“他能馋什麽肉,又没少瞭他的,我看他就是能吃不逮老鼠。”乔红枝说著弹瞭下儿子的脑门。
他们以前过的苦,这几年好多瞭,隔三差五能切几片子肉解解馋。再加上这半年,乔小桥逮野兔养著,虽然说是留著卖的,但他们也沾瞭光,吃瞭不少。
胖胖被弹的不愿意,扭著身子也不吃饭瞭,举著拳头抗议。
“我才不逮老鼠呢。不逮…”胖胖才不逮呢,胖胖害怕。奶声奶气的抗议,又肥墩墩的咕拥著,看的几人直笑。
“小桥,我来啦。”
“三哥来啦。”
乔小桥中午吃饭的时候,跟刘大河说要重新做个推车,让他有空过来帮下忙。刘大河做的车轮,可比他细致多瞭。见他过来,乔小桥把木材从后院拿过来,招呼他看看。
“怎麽拿这麽多板子出来?”刘大河翻看著木材,觉得做个推车,料子拿的过多瞭,随口问瞭下。
“哦,我想给江霖做个腋拐。还想给那个木板床加长一点。”
那个木板床是前几年做的瞭,他现在躺上面,有些短瞭。
“啊,你,你们不睡一起啊。”三哥手裡动作停下,看著乔小桥。那木板床,他知道,还是他帮忙做的,是王晓燕刚来的时候,乔小桥临时用来睡觉的。
“啊,那啥,江霖他不还小嘛。”乔小桥笑瞭笑。
“小点,养两年就是瞭,这睡一张床上又没啥。再说瞭,这天热还成,等天冷瞭,你是要再盘个炕吗,不然怎麽过冬。”
乔小桥想想也是,盘个炕可得不少钱,但他现在又没钱瞭,左右两个被窝,应该也不妨事。
推车不大,够用就成,加上个腋拐,一个下午也就成瞭。
三哥弄完准备回去,乔小桥端瞭盆鱼给他带回去烧著吃。江霖腿伤未好,乔小桥想让他每日都吃点荤腥补补,但王老大夫嘱咐瞭,这段时间忌咸物大荤油。
所以他去村裡捕鱼的人傢,买瞭几条大黑鱼,回来在缸裡养著,时常给他炖上一条。买黑鱼的时候,看到旁边有几条鲶鱼葛鱼,不算大,想著加起来也有一盆瞭,就一起给带回来瞭。婶娘爱吃鱼,隻是年纪大瞭,眼神愈发不好,怕卡刺,就不吃瞭。乔小桥他们要给她挑,她又嫌麻烦不愿意,所以每次遇著有这种刺少的鱼,乔小桥都带几条回来。
“咚咚咚,小桥哥在傢吗。”
“大山,你怎麽来啦。”乔小桥送走刘大河,才进屋洗个手的功夫,就听到外面声音,甩甩水又走瞭出来,看著来人,笑著招呼他进来。
“今天下工早,我给你送点菜,正好林大哥让我顺便给你带句话,让你明天抽空去找下他。”王大山原本隻是菜园的临时工,后来乔小桥走的时候,提瞭他两句,就转为正式的瞭。后面又给他说瞭个好夫郎,他更是感激,时常园子裡分发蔬菜,他都送些过来,又不花钱,隻当借花送佛瞭。
乔小桥想瞭一会儿,也没想出林大这时候找他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