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到哪儿L了?”
鹿呦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摆了摆手。
面前笼下一片阴影,她抬头,看月蕴溪板着脸蹲在了面前,用手机灯照向她捂着的脚踝。
借着那点淡白的光亮,鹿呦也垂首看过去,泪眼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但能感觉到刚刚那股冲劲很大的痛感已经褪下去了很多,于是她表示:“没事,就是扭到了,回头买个药膏揉揉应该就……”
尾音一顿,因为忽然感到脚踝处一凉,是月蕴溪的手轻轻触碰了上去。
鹿呦眨了两下眼睛。
在稍微清晰了些的视线里,看见月蕴溪白皙细长的手指虚握着她泛红微凸的踝骨。
这幅画面着实有点微妙,她不自主地将脚往后一缩。
“……是弄痛你了么?”月蕴溪柔声问。
一瞬间,好几双眼睛看过来,有自己人紧张的眼神,还有过路人好奇打量的眼神。
鹿呦被盯得脸都快烧起来,连忙表态:“没有,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那什么,回去再说吧。”
“我看着是有点肿。”月蕴溪起身安排说,“梨子带奶奶们先
()回去,我带你去附近医院看看。”
奶奶和阿婆附和:“这得去看看,别是骨折了。”
月蕴溪原本是想伸手想拽鹿呦起来的,闻言,挪步到了她身侧,直接弯腰下去,用整个身体给她借力。
将手搭在月蕴溪肩上的同时,鹿呦感受到月蕴溪的手扶住了她的腰,不由一僵。
“怎么了?”月蕴溪关心道,“还能站起来么?”
鹿呦暂且收了心绪,“没事,能。”
“这小孩家姐姐就在社区医院工作,说是医院就在这附近,让他带路吧。”黎璨戳戳小胖墩说,“快,将功补过去。”
小胖墩擦着眼泪,一抽一抽地说:“我带你们过去,你们,要帮我在姐姐面前求情哦,不然,我会被打屁股开花的。”
鹿呦没忍住笑出了声,调侃说:“这就是血脉压制么?”
“别乐呵了,上来,我背你过去。”月蕴溪将一头长发扎了起来。
鹿呦微讶地轻“啊”了声。
虽然月蕴溪长期锻炼身体,虽然她从分手后一直在掉称,被陈菲菲说都有形销骨立的趋势。
但总归,背人是个力气活,她不好意思这么麻烦月蕴溪,果断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的。”
“万一用力过度加重伤势,或者再摔了,怎么办?”
一如往常的温声细语,仿佛哄着闹别扭的小孩似的语气。
让人反驳不了的内容。
鹿呦只好妥协,先对黎璨说了句麻烦她帮忙照看奶奶了,而后趴到月蕴溪的背上,手支在她肩头,撑起上半身,微微拉开了点距离。
“麻烦蕴溪姐姐了。”
月蕴溪似是没听到,没回应她。
小胖墩蹦哒到前面,带她们拐向了另一条路,学着鹿呦先前的语气说:“这就是血脉压制么?~”
背上的人轻咳了一声,显然是被这句反弹回来的调侃噎到了,月蕴溪无声勾了勾唇。
鹿呦:“我们可没有血脉。”
小胖墩:“那你叫她姐姐。”
鹿呦张了张口,她应该对小胖墩解释一句,因为是邻家姐姐所以叫姐姐。
可也不知道是疼懵了,还是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体温交换的过程太不自在了,竟是一时没想起来这话。
尤其是,小胖墩那句话的话音落下后,她还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人脚步停顿了半步。
像是,也突然发觉了,她这一整天,就叫了这么一次姐姐。
小孩子不像大人会点到即止,得不到回复,小胖墩就又追问了一遍。
鹿呦才想起来解释说:“不是只有有血脉的才能叫姐姐哦。”
“可是,没有血脉叫姐姐的话,被叫的人会不高兴的,我姐姐就是,上次有个漂亮姐姐很甜很甜地叫她姐姐,她说人家茶里茶气。”小胖墩挠挠脸,不解地问,“对了,茶里茶气是什么意思呀?”
鹿呦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听月蕴溪温声说:“我们也不清楚,你可以问问你姐姐。”
鹿呦挑了挑眉,对月蕴溪比了个大拇指。
月蕴溪气音笑了声。
缭绕着钻进耳朵,鹿呦一手箍着她脖子,一手揉了揉耳朵。
月蕴溪被带得往后仰了一下头,随即侧过去看她在干嘛,刚好鹿呦把手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