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流光,硬着心肠喝道:“快些说办法!不然你剩的这根老子也给你割了!”
“你杀了我吧!”离越嘶声叫道,“你杀了我!我才不是雌性!我是雄性!”
他说着腰上用力在地上挪动着,似乎要向程诺的刀尖撞过来。
程诺惊得后退两步,现在离越这个鬼样子他还怎么审?这大概就是一个男人被强迫做了变性手术变成女性的反应?这算是……这个世界的太监?难怪这么变态……
靠,怎么着都还有一根吧?
看来来硬的是不成了,程诺赶紧把离越的裙子给拉下去替他盖住赤裸的两条腿,放软了声音道:“只要你救了流光,我就放你离开,更不会对任何人说你的秘密,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想起白睿强迫白芷写的那个什么噬血咒,便加了一句道:“你若不信,便立下噬血咒。”
离越跌在地上不住喘息,白瘦的两条腿蜷着,一副被迫害被蹂躏的惨样。
程诺看看流光身上那已经变成黑灰的衣服,急的都快跳起来了,扯住离越的上衣领口道:“刚才算我对不起你行吗?求你了,救救流光!”
离越那眼泪已经收住了,冷冷看着程诺道:“那我要你的命换他的命,你愿意吗?”
靠,这死变态是非要害人吗?程诺捏着他的下巴恶狠狠道:“你不救,我就先杀了你,把你脱光了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给人免费看!小小年纪,学的恁是歹毒,我看谁狠得过谁!”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和离越瞪视着,这变态小孩是还没搞清楚谁比较占优势吧?
离越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于道:“那你先立下噬血咒,我的储物袋有纸笔。”
程诺赶快把纸笔掏出来写了一遍,离越扫了一眼,便让程诺按上血印,又画了契约生效的符咒。
搞定了一切,离越道:“把我送到他那边。”
程诺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赶紧抱起离越。离越长期与冰冷的玩偶为伴,全身都被陌生的温度包裹,顿时僵硬了。
程诺把他与流光并排放了,离越道:“让他喝我的血。”
程诺怀疑地看着他,离越不耐烦道:“信不信由你。”
现在不信也得信了,程诺拉起离越的一只手切开个小口,将血挤在掌心,先涂在流光灼烫的皮肤上。果然,那些血滴到的地方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程诺大喜,又在离越手上切了个稍大的口,用树叶接住了,然后用手指撬开流光的嘴唇倒进去,手指很快就被烫出来一圈的血泡。他唯恐不够,提着刀又凑了过去。
离越不耐烦道:“我的血有多珍贵你知道吗?当真是牛嚼牡丹。”
离越因为刚才的哭泣眼圈发红,声音虽然倔强还带些颤音,苍白的脸颊上清晰红肿的手指印尤其明显。程诺想到他身体的残缺,又看看他那副浑身血糊糊的可怜模样,那把刀便刺不下去了,想说的那些讽刺的话也咽了下去。
虽然这少年变态起来比魔鬼都可怕,现在却是跟受委屈的小孩子没什么差别。
不过程诺还是握着刀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老老实实的,别玩什么花样!”
他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流光的额头,幸运的是流光的体温已经开始下降了,略显痛苦的面部表情也舒缓了下来。程诺心中那块重石终于落了地,登时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双手也是微微发颤。
流光的体温终于到了可以碰触的程度了,程诺便把他的头紧紧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他的眼睛没有丢,流光这小鬼也没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心疼地把流光的头发拨到一边,替他擦去额头那些凝固的盐粒,流光现在的样子真是跟放在沙漠里暴晒了好几天似的,那嘴唇干裂的吓人,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程诺想到一事,赶紧问离越:“流光这种情况,以后还会发生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得考虑怎么把离越捆住带着当个长期的移动血库了,程诺不无恶毒地想。
离越打个寒战冷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这需要他自己控制情绪,他要是自己找死,又怪得了谁?”
程诺暗自忖度,看来流光十五岁之前,可不能让他再这么玩变身游戏了。
水壶已经空了,程诺知道流光很需要水。他想抱流光离开,但是这个离越怎么处置?
离越察觉到程诺看向自己的眼光,顿时猜出来一二,虚弱道:“签订的噬血咒上写的可是你要把我安全放了,我被你们伤的这么重,你要是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只怕我是死定了。那么你仍算违反了规定,也别想活。”
程诺顿时就嘲笑了出来:“你不是不怕死吗?”
离越瞥了他一眼道:“当然还是活着好,你之前那个提议不错。”
程诺疑惑道:“什么提议?”
离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闷声道:“你可以带他离开,但是替我涂上伤药,放在安全的地方。还有……把我的亵裤穿上!”
他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是脸都扭曲了,好像忍受了多大的屈辱。
程诺看看他光光的脚踝这才恍然,刚才他光把那裙子放了下去,裤子还没替离越穿上呢。他迟疑了一阵,小心把流光放在地上,捡起那条亵裤快速给离越套了回去。离越直通通地僵硬着身体,脸上泛起了一点羞红。
程诺穿好了,发现离越满眼阴冷地盯着自己,就低柔地安慰了一句:“反正一根总比没有好,又不是不能尿尿嘛。”
好吧,他就是故意的,忍不住想气气这个死变态小孩,老是那副别人欠他的眼神,一看就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