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管家被传唤来。
皇帝开门见山的问他可知道围场护卫私自出营地寻欢一事。
“臣知道的,只是他们互相帮着掩护,臣突击检查了多次也处罚了一些人之后,他们便收敛了许多,得知陛下要来此狩猎臣还特意敲打他们一番。”
一听皇帝问这话,围场管家便猜到围场出现老虎和这件事情有关。
他跪下道:“臣御下不严,请陛下责罚。”
皇帝面上看不出情绪:“既然如此,为何不提前禀报?”
围场管家面露愧色:“是臣自大了,以为他们受了敲打、加之陛下亲临,定是不敢乱来。”
卫霜戈摸着下巴,他跟顾持柏使了个眼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突然开口问:“我记得崔大人的家眷都留在了京城。”
围场管家点头:“卫大人说的不错。”
顾持柏道:“陛下,事已至此,臣以为这种风气当杀一杀,”
“将那五人当众打二十军棍,流放百里,以示惩戒。”
皇帝起身走到围场管家面前:“至于你,因监管不力,亦有失察之过,故革去官职,以肃法纪。收拾收拾,回京吧。”
崔大人跪拜下去:“臣领旨谢恩。”
围场的官员和护卫被集中到一块,观看行刑。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渐渐的五个人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结结实实的二十军棍,体格再好的人也废掉半条命。
卫霜戈抓着马方霹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抬起来。
“他说,在这里夜里出去打野食儿很正常,今天就在这里自行认罪者不打不罚,告发他人属实者,有赏。”
说着,卫霜戈掏出一锭银子抛着玩——这是他同皇帝现要的,用来骗人以为说真话能得到一锭银子,事后也不准备还给皇帝了。
他凭本事拿到手的银子,为什么要还?
宫人给每个人送上纸笔。
卫霜戈继续说:“每个人拿上纸笔挨个进屋,可以认罪、可以告发、也可以什么都不写。”
顾持柏接道:“我们不会透露是谁告发了别人。”
皇帝看着卫霜戈和顾持柏两人一唱一和的
财帛动人心,很快有人抬脚往卫霜戈指着的房间去。
“照这写的名字,绝大多数人都有问题啊。”
卫霜戈看着顾持柏对着纸上写的名字,在围场护卫的名册后面画圈。
一本名册画下来,只有二十几个人没有去过。
有的人名字出现过好多次。
其中居然还有崔大人的名字。
卫霜戈弹了弹写有崔大人名字的纸:“我就说他怪怪的,好几个人写他的名字了,还有人着重提了一嘴他在多家花楼都有老相好。”
顾持柏一语道破:“他做事,是有意留痕。”
皇帝询问时不为自己辩驳,只是重复着话让那几个护卫交代昨天夜里做了什么。
看似是有担当,实则一是担心推诿会让皇帝深究,被其他人把他咬出来,二是告诫他们只说昨夜的事情,旁的不要多说。
至于这些人告发的事情是真是假,分别让人拿了名册快马加鞭去附近的几个县城上打听一下,便知道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