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谢燃屏住呼吸,感受着柔软的唇胡乱地舔、舐在喉结上。
艳丽的血眸涌动诡异的色泽,逐渐从艳红转向墨红,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他本打算吓唬对方就算了,这个小白兔是个不错的工具人,拿来当掩护挺好的。至于对方今晚居然胆大包天地闯进他房间,作了一手好死。
——这账他会慢慢算的。
苍白的大掌覆上洛果碎的后脖颈,谢燃轻松调换了两人的位置,重新夺回主动权,将这只小白兔在身下,俯身附耳哑声道:“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洛果碎被压得动弹不得,脑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后脖颈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疼疼疼!”他瞬间泪湿了眼眶,挣扎不开,嘴上却欠欠地挑衅道,“呜……你一个oga,咬我又怎样?”
死变态。
哪有这么凶残的oga的!
谢燃听着这只小兔子软乎乎地挑衅,眸底难得染上一丝笑意,咬合的力道加重,不出预料惹来这只兔子哇哇乱叫,总算是适时务地哭喊着求饶。
谢燃满意地松开口。
在洛果碎以为要被咬死的时候,后脖颈突然被松开,而后,身上的重量一轻,大佬从床上退开了。
意识模糊间,他隐约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他不知那几个alpha早就被谢燃轰走了,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地等待着这变态的天崩开局。
可是被咬后,他感觉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好困。
在紧张害怕的情绪中,他终究是抵抗不了强烈的困意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
次日。
轻柔的钢琴曲持续响起,带着淡淡的哀伤,随着阳光渗透进这个割裂的世界。
每一个琴音击落响起,就像要把地面洒落的阳光碎片如尘烟般溅飞,虚无缥缈地在半空中如孤魂野鬼游荡。
光芒步步推进,将黑暗驱散,落在那栋许多年前被大火焚烬的建筑残骸,攀爬过低矮的院墙,轻抚过那张潋滟的、毫无防备的精致脸颊。
阳光划分出光暗两片区域,切割出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洛果碎虚弱地躺在床上,听到这段哀柔的曲子,知道自己又陷在那个永远止境的噩梦之中。
梦中他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呼——呼——呼——”
天边刚敛尽最后一抹光芒,安静的世界只听到他踩踏在草地上的轻快脚步声,以及微微急促的喘息声。
八岁的他从孤儿院偷跑出来,兴奋地捧着院长分给他的那块没舍得吃的生日蛋糕,快步跑向那座森严的别墅院落。
他跑得太快了,一直埋头往前跑,停下来的时候擦了擦鼻尖的薄汗,抬头却见到一片笼罩半个天空的汹汹火光。
他听到了尖锐的鸣笛声,火焰燃烧木头的噼啪声,石板断裂声,狂风吹起火势的呼啸声,一首温柔的钢琴曲突兀又不讲理地代替某个人从火光中走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