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凤宁紧张又兴奋,她笑着道,“臣女领命。”
裴浚将书册搁在一旁,又净了一遍手,这才开始用膳。
大约是膳食太丰盛,裴浚第一筷还不知从哪道菜入手,张茵茵立即便遥指正中那道苏造肉,
“今个儿这道肉按照您的吩咐少放了些酱料,也没那么油腻了,万岁爷可尝一尝口味。”
这句话门道可多着呢。
凤宁何时见裴浚在吃食上下功夫,他能对张茵茵做的菜给与意见已经很难得了。
凤宁不可否认心里有些吃味。
柳海这边将那道苏造肉布至裴浚跟前,他筷子刚拾起,瞥见凤宁还未走,又停下来问她,
“还有事?”
凤宁双颊绯红,眼神绵绵望着他,轻声问,
“陛下,臣女这几日告病,有两夜是张姐姐替我当的值,臣女劳烦了姐姐,心里过意不去,想补回来。”
今夜是张茵茵的值,而张茵茵已连着夜值两日了,凤宁想跟她换班,她盼着裴浚能留她。
她想他了。
张茵茵心里自然是不情愿的,别说两夜便是夜夜守在这,她也心甘情愿,可她很聪明,没有急着辩解,而是等着看皇帝的反应。
可惜裴浚的反应让凤宁失望了,他平和看着她,
“饿了就去用膳,今夜不是你当值,早些回去歇着。”
凤宁失落地退出了御书房,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可就是管不住腿。
她不喜欢别的女人靠近他,她心里难受,突突地疼。
喜欢一个人都这样吗?
还是她错了?
凤宁茫然出了养心殿。
张茵茵看着凤宁的背影暗暗有了信心。
裴浚这边用完膳,手持凤宁那册译书,慢慢在东窗下踱步。
张茵茵领着人将余下的菜肴撤下去了,又亲自给裴浚奉茶,裴浚看都没看她一眼,只道,“搁着吧。”
张茵茵便将茶盏搁在炕床上的小案,大约不小心洒了t一滴水渍在地上,她抚裙跪下去擦拭。
御前的人向来训练有素,别说是洒一丝水渍便是杯盏晃一晃均是大忌,是以裴浚侧过眸去瞧她,这一眼好巧不巧落在她脖颈处,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雪白圆领下的一抹春色。
裴浚锐眸微眯,一丝好笑涌上心头,他慢慢将手中的书册搁下,干脆提着蔽膝坐下,整暇看着她。
张茵茵余光察觉到他的打量,红着脸含羞带怯起身告罪,“臣女失仪了,还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