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您儿子莫里斯律师先生的朋友,是一名督察,他绝对不会是死于普通的自杀,帮帮我,如果您不希望真像被掩埋的话。“
老莫斯利太太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呓语般的呢喃稍微清晰了一点。
“……纯净者,赤子,阿布……霍斯……”
“什么?“
“……纯净者,赤子,阿布霍斯……”
老人费力的念出几个单词,双目渐渐失去神采,瞳孔开始扩散。
就在这时,一股绿色的火焰忽然从房间的各个角落窜出,瞬间吞没了艾拉和老人的遗骸。
……
阳光突破云层,照射在泰晤士河的冰层上。
游行的工人越来越多,警察逐渐难以控制局势,他们用棍棒逼退情绪激烈的工人,冲突难以避免,在这种时候,谁也不会注意到。
泰晤士河维持了一个多月的冰面上,此时悄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春天快要到了。
第三十二章瘟疫
冰面龟裂的声音成为了引爆情绪的导火索,冲突在一瞬间爆发。
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工人冲出封锁线,把一位警员推搡在地,下一秒,一声枪声响起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漆黑的小孔,黑人工人顿时瘫倒在地。游行队伍一阵哗然,如奔涌的怒涛席卷而上,吞没了数位站得靠前的警员。
一时之间枪声,棍棒抽打肉体的闷响,铁器碰撞的轰鸣,人们的惨叫,种种不同的声音汇聚交织。
泰晤士河面上出现了更多得裂纹,那不单单是自然的融化,那种痕迹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撞击着愈发脆弱的冰面。黄绿色的恶心烟雾从裂缝中升腾而上,它伴随着泰晤士河招牌的恶臭,像是腐烂的内脏。
风,
风来了。
无形的风以泰晤士河面的裂纹为起点,拂向整个白教堂区。河岸边厮打着的人们纷纷抓住喉咙,一片片倒在地上,像是被镰刀收割的麦穗,挣扎渐渐无力,同伴与敌人,穷人与富人,都化作尸体,他们躺在一起,形成扭曲诡谲的彩色图画。
而倒在路旁雪地上的人,似乎要挣扎的更久一些,但这无济于事,只是放慢了死亡的时间,延长了痛苦与绝望。
绿色烟雾在于雪接触的同时,就如沸水让积雪染上黄绿,迅速消融。
羊角街道,古老者酒吧。
“艾拉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午饭都要冷了。”
“放心吧,梅柯尔,艾拉姐姐也是督察,应该只是工作上的事耽误了吧。
梅柯尔有些忧心忡忡,乔治则是在安慰她。
翎看着满桌的食物,莫名的觉得有些没有胃口。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风从窗外而来。
拥有魔力的翎只感到一阵眩晕,而周围的客人则抓紧喉咙,挣扎着倒地。短发的女孩瞳孔一缩,迅速用魔力包裹住梅柯尔和乔治,两个孩子则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逐渐虚弱。而翎没有来及保护的客人则寻思失去神采,立即死亡。
那个身材高瘦的酒保踉跄着关闭窗口,青筋和血管在他的额上炸开,他咬牙关上了最后一个窗口,一脚踹上大门,然后滑倒在地停止了呼吸。
酒柜轰然倒地,出现的人影是全副武装的老杰克,他捧着一只长杆猎枪,黑色长皮衣显得有些小了,那应该是他年轻时的衣服,已经遮不住日渐肥大的啤酒肚。
“我们去白教堂!信使会找到艾拉告诉她!”
老杰克呼吸沉重,面色赤红,他丢出一封信,那上面是克莱斯特在焦急状态下略显潦草的字迹,
“寒冷能隔绝瘟疫,停止一切调查,速去白教堂等待支援。”
在读完信的之后,翎迅速念出一个咒文,
“埃萨!”
那是一个高级的卢恩文字,它代表的含义是冰雪!白色雾气和风雪迅速围绕几人旋转,犹如一只虚幻的茧。
老杰克停在酒保的尸体前,沉默了片刻,把他扛了起来安放在吧台后的椅子上,合上双眼。
在做完这一切后,老杰克怀抱猎枪,踹碎半扇木门,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
汉博宁街道,圣十字私立医院三楼。
黑绿色的火焰在病房内爆裂,震碎了窗户上的玻璃,火舌直冲而出。
那种诡异的火焰没有焚坏房间内的任何程设,就连床单上也没有出现焦痕,但它在血肉生命上却猛烈燃烧起来,老莫里斯夫人的遗体如同蜡烛般融化为血色的液体。
三个黑衣的人影从房间的角落中出现。
“成功了,到底只是个小鬼。”
“如果没有探寻不该探寻的秘密,就不必死的那么早。”
“……但那也只是多活几个小时,当神子降临,我们将奉献整个伦敦的全部羔羊。”
就在这时,莫里森夫人融化而成的那团血肉中忽然升起了一轮惨白色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