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奇怪了,就连傅安和自己也很少对一个“外人”这么上心,他其实不太理解,自己和傅恒就几次早上打招呼点头的交情,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傅安和难耐地动了动那只被捏住的脚,可是“我自己来吧”这样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在傅恒一句冷冷的“别动”下偃旗息鼓。
傅安和诧异一瞬,紧接着不悦地别过脸去,撇了撇嘴。
不动就不动,这么凶干嘛。
……刚才明明还一副担心自己的样子。
亲眼看着红肿渐渐消下去,傅恒才将冰袋挪开,挤开药膏抹药,做好这一切,他面上才逐渐恢复原本波澜不惊的模样。
“彻底养好需要三四天,这周末你别乱来,好得会更快一些。”他细致地叮嘱着。
傅安和:“……嗯。”
不咸不淡地别扭应了一声。
他是个记仇的人,哪怕对方是在帮自己,但刚才凶了他,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了。
傅恒压根儿没注意他的小情绪。
将用过的冰袋放回门口,叫佣人来收拾了,他拍拍手关上门,卧室内顿时重新恢复了安静和整洁。
他问:“我背你回你的房间?”
傅安和:“……我自己能走。”
他说着就要从床上踩下去。
傅恒上来的时候没顺便给他提上鞋,一双光洁的脚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踩在地毯上,圆滑的脚趾隐没进地毯雪白的绒毛,于是傅恒刚松开的眉又不禁皱起来。
他无奈地下决定:“算了,这三四天你就睡在我这儿吧。”
傅安和:!!!
他猛地抬头问:“为什么?!”
又怎么了!
傅恒幽幽地看着他,他本是按照完全休息的愈合速度算的,但照傅安和这个“野性子”,就算给他个七八天也好不了。
可是傅安和不愿意,他本就抗拒跟alpha接触,晚上还想让自己跟他睡在一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傅恒:“下周三晚上有一场重要宴会,不仅父母,你和我也都要出席,四天内养不好伤,你就等着在宴会上跛着脚走路?”
原来是担心他给傅家丢人。
傅安和咬了咬牙,他一脸不服输地直视面前比他大了好几岁的alpha,可偏偏找不到理由反驳。
其实对方说了这句话后,他自己也在担心,要是真的在宴会上给傅家丢了脸,养父养母那边会不会……
两人僵持半天,傅恒见他实在排斥,仿佛跟自己住在一起不是共居,而是一场究极酷刑。
便也保持沉默。
正在反思自己的“脱敏治疗”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要不还是雇一个专业心理医生给傅安和做心理调节,然而下一秒就见对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
傅安和竟然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