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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浩没有那么快入睡。
劳力士的盒子就在床头。
人类习惯把贵重的东西放在床头。
大约是从人猿时代遗传下来的本能。
总觉得万一有人碰,能够睁开眼,阻止。
其实现代人已经没有这种猎人机警了。
经常睡的跟猎物一样。
男生对手表,大约也是有一种天然喜欢。
这个社会,诱惑力太多了。
精致的机身,闪闪光的的盘面,一丝不苟的指针,流畅的数字,平平无奇的粪叉子标志,谁会不喜欢?
我们不喜欢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所以只能不喜欢。
如果我有很多钱,我可以置办一车库的名车,一柜子的名表,一屋子名模(模型的模。)
我不是勤俭节约,只是贫穷让我产生这些美德。
我也不是不大方,只是贫穷让我显得小气。
难怪谈恋爱都会要求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我送你一根萝卜,你送我一颗白菜。
门当户对,我送你一块名表,你送我一辆好车。
物质对等,精神才能平等。
有一颗坚定的心buff的冯浩,这会子的心都在砰砰乱跳。
buff也抵挡不了劳力士的腐蚀。
他感觉他得到的不是软饭王系统,而是考验王系统,天天考验他的道德情操智力体力情绪。
那可是劳力士,东北零下三十度,都要把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
香港黑社会砍人都要把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
绑匪东窗事,跑路,最后都是戴着劳力士亡命天涯。
那可是劳力士啊。
冯浩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会有一块劳力士手表。
婶婶炫耀过,叔叔做的国家级项目,对国家有巨大贡献(具体是什么,婶婶说保密条例,也可能是婶婶说不清,是轴承什么的),就这样可以带动社会步伐前进一小小步的项目,最终也就只敢骄傲的买一块全钢钢劳,值得,配得上,说得清,经得起调查。
他一个学生何德何能。
喝多了吧。
冯浩起床尿尿。
可能需要用尿把自己滋醒。
21岁的冯浩,尿的很远,很顺畅,不会滴滴答答,也不会滋到自己的脚。
尿完,洗了手。
冯浩觉得自己一时半会还睡不着,干脆去宿舍楼顶楼溜达一下。
宿舍楼的顶楼没有男女一起,这是男生宿舍,正常不让女生进来。
也没有男男一起,他们校风整体还是比较正经的。
夜晚,天台上还有零星挂着两件衣服,和一床被单,可能哪个大佬忘记收了。
一个人上天台果然跟两个人不一样。
冯浩一上来就被蚊子盯上了。
一巴掌拍上去,一手血和尸体。
在实验楼天台的时候,大概也被咬了,但是完全没有感觉。
这边被咬就很明显。
大约是没人分担吧。
宿舍楼这边不够高,也看的没有那么远,被别的高楼挡住了,而且宿舍楼这个位置后边靠近山,感觉蚊虫略微有点多。
大半夜山里虫鸣很响亮,不知道聊啥。
冯浩想到,某个给自己好人卡的声控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