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砚像是达到了目的,笑得有些勾人:“那正好,”随后,他的调子又慢了些,带着好心提醒,“小心精尽而亡。”
“白斯砚,你大爷的。”顾惟峤怒喊。
“老爷子在地下呢,你努努力估计就能追上了。”
说完,白斯砚懒得再看任何人,直接朝着远处走去,步子快而随性,来去都匆匆,仿佛所有人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宁露望着白斯砚远去的背影,心下微动,她转身跟着王经理离开,走到远处了还能听见顾惟峤的喊声。
“老子现在就约一个。”
至于约谁,宁露也有所耳闻,她们这个老板,身边的女伴美且多,一个星期能在他身边见到好几个美人。
“宁,宁小姐,您认识白先生怎么不早说呢!”
语气微微带点埋怨,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嚣张气焰,反而藏着一点讨好。
宁露看了王经理一眼,平心而论,在这点上她还是佩服这样的人的,能够快速根据情况从而改变自己,不管是态度还是想法。
“认识,但不熟。”
认识么,她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是从马场老板的口中,到今天为止两人也就见过两面,但宁露也没全然否定。
虽然听着宁露这样说,但王经理根本不这样想,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全然不认为白斯砚会为一个不熟的人解围,还送名马,是在说笑话吧。
“这边请。”
王经理这会儿是真将她当作顾客来对待,脸上挂起标准的笑容,一点也不见几个小时前的狰狞。两人走到了室,王经理让他在这里等一会儿自己率先走出去了。
宁露打量了一下这房间,修得比大堂豪华更多,四周的墙面上都请了名家来作画,那椅子坐下柔软又有弹性,比她的硬板凳好多了。
王经理没让她等多久,大概三分钟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台机子,一张卡以及一沓现金。
这卡宁露之前见过,是马场的会员卡,这机子就是登记的,但这现金是怎么回事?
“白先生留给您的,说是您刚才赢的。”
赢的?她的手顿了一下,难道他们有赌约?而且是关于她的,而她赢了,宁露的茫然也就存在一瞬,也没有被人当赌约的难堪,反正她什么都没失去,除了腿有些疼以外,她甚至还赚了钱。
很快就收下了这沓现金,她拿在手里颠了颠,有些重,够她用很久,转而又想起一件事。
“那匹马,我养不了,只t能把它留在这里。”
“您放心,它就在这里养着,我们会给它吃最好的饲料,最优的照顾,您有会员卡,可以随时来看它。”
这会员卡是马场中最高级的,消费到一定的金额才会有,有了这张卡几乎可以在马场来去自如,而顾惟峤开的这个马场可不仅仅只有马。
想到这里宁露有些兴奋,但只是一瞬,又沉寂下来,她有这个卡又有什么用呢,这张卡注定要被埋没了。
才可惜了一瞬,她看向王经理:“那我还能来上班吗?”
她现在还是需要这份工作的,如果面试的结果顺利,还有两周才会开始那边的工作,在这期间,她至少要保住这份兼职。
即使有天大的机遇,她也得先把能握在手里的牢牢握紧,毕竟大梦初醒之后,可能就是一场空。
王经理笑容僵了一下:“当然可以。”
没到下班的点,但王经理说她可以下班了,明天按时来就好,宁露手里握着卡,没拒绝。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老远又见到了那群人,他们正说说笑笑地往外走,而顾惟峤怀里已经有了一个身影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女孩儿娇笑着拍他。
宁露冷眼瞧着,然后转身走向地铁站,路上她又将那张黑金色的卡拿了出来,思绪却转到了白斯砚的身上。
又不可避免地回想到他将自己从马上接了下来,动作轻盈,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好像还萦绕在她周围,耳边似乎又响起她临走前,王经理对她说的。
“白先生让我对您交代一声,说下次见。”
那次过后,宁露自己都没怎么意识到,她会特意留意自己的手机来电。
白斯砚说下次见,却也没说什么时候,也没说会通过什么方法联系她。
又一次复习中途拿起手机,看着空空如也的消息栏,宁露的手一顿,瞬间意识到自己竟然会那么在意别人的随口一说,眼神倏地收紧,将手机彻底关机。
宿舍门被推开,室友王雨骄的哭诉声随着关门声离宁露越来越近。
“露露,我又失恋了。”
王雨骄和他男朋友是大一网恋认识的,两个人虽然都在帝都,但是平常见面不多,分分合合的说不清楚,有时候甚至可以一天分两次手。
至于宁露为什么那么了解,是因为王雨骄每次分手都会在寝室里大声强调,以后封心锁爱。
那架势很不得立刻绞了头发出家,然后再过不久她们又能见到她抱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一问就知道是复合了。
这会儿王雨骄又闹起来了,手机被她砸到了地上,她坐着直哭,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那个死陈余,他以为我不知道吗,不接我电话,他就是变心了,呜呜呜,死人,疯子。”
宁露这会儿也是刚兼职回来坐下复习没一会儿,看到这样的场景,赶紧起身帮王雨骄捡起手机先放在自己的桌上。
王雨骄除了恋爱这事以外,其余的地方基本没得挑,平常就是宿舍的贴心小可爱,帮她们买饭,拿快递,甚至介绍兼职,热心得不行,有什么事她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