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在门上,冷汗直流。
后知后觉的忐忑在心里铺开。
她怕他出格,好像,又怕他不出格。
曾经吵得最凶的时候,上床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简单粗暴,治标不治本,但意外有效。
她觉得自己像三年没有吃过肉的鲨鱼,闻到一点血腥味都觉得饥渴难耐。
接吻的血腥味儿对她来说实在诱惑太大。
就算她太久没有亲近他,被他拉个手都觉得别扭,但还是很难不去怀念以前上床的滋味。
还是算了。
都要离婚了,怎么还这么想?
你们现在是什么状态,要他跟你上床?
真把你们的关系当一夜情啊?
是你想要,他就会给吗?
童话深喘了一口气,自己进卫生间,对着镜子脱衣服。
胸前的疤就这样裸露出来,这是其一。
小腹的位置还有一条横纹疤,是其二。
她背着方知同,做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现在想想还有点刺激的窃喜。
身材还是很不错,但身体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样子。
就算真的上床,感觉应该也会很不一样。
她还会觉得舒服吗?他又会觉得介意吗?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做过那种事,久到童话单是想到这些问题就觉得尴尬。
童话垂下眸,出来拿睡衣换好,人躺上床,用被子把伤疤的位置全部盖好。
有时候闭上眼,手术刀划过皮肤的触感还能清晰地想象出来,冰凉可怖。
从那时起她就只能盖棉被睡觉,不管夏天还是冬天。
只有把那些伤疤盖得严实,她才会觉得安全。
方知同进来关空调的时候,有一瞬间童话真的以为他会看破。
但是没有。
没有也好。
她朝下欠了欠身,把头蒙在被子里,忐忑不安。
最近一段总是这样。
想让他做这做那,偶尔又不想。
脑子和身体,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她躺在床上,双臂抻平,准备入睡。
可是睡不着。
她好饿。
晚饭因为跟方知同生气,都没吃上一点。
已经晚上十一点,方知同肯定是睡下了。
现在去厨房找点零食,应该不会被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