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有些绝望,周玉河和谢淮都被她支走了,这里人迹罕至,难不成她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我还不想死呢,大不了我不去抢还不成嘛。”
温黛呜咽着,哽着嗓子说话。
“也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投个好胎。”
她可一件坏事没干,不对,前几天才干了好几件。
听说干坏事的死后都要入地狱。
温黛越想越害怕,加上面对随时可能身首异处的恐惧,顿时哭得不能自抑。
甚至还哭岔气了。
一阵呜咽声之中,泪眼朦胧之际,温黛瞧见面前的杂草被人拨开,入眼的是一双云纹黑靴,熟悉的竹青长衫。
紧接着来人蹲下身子,看着狼狈不堪的她嗤笑一声。
“郡主身子不适,还来此,难不成是来赏花?”
日光顺着树叶缝隙洒落于郎君肩头,恍若隔世。
只是他眉眼笼着一层讽色,同他平素的模样形成极大的反差。
温黛期期艾艾的抬起小脑袋,看清楚是谢淮,心中一喜,下一刻嘴巴一瘪委屈道:“谢淮哥哥,你快救我上去。”
她现下跟人是半点龃龉都没有了,一心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姑娘为了好看,今日特地弄了时新的妆发,经过方才一阵哭,现在都乱的不成样子。
通红的眼,散乱的头发,软白的肌肤上不知从哪里沾了灰。
整个人像个脏脏的糯米团。
尤其是她瞧着人的眼神,像只可怜的貍奴,等待着人伸手救她出来。
谢淮蹲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听着人的话我,似乎是被说动了,朝她伸出手。
温黛心中一喜,还沉浸从即将要被救的欣喜中。
下一刻,郎君的手却突然调转方向,猛地一把握住她的脸颊。
同他心中所想的一样,软软的,像是捏不坏的面团子。
温黛被这一下吓住了,有些生气,“你干嘛!”
谢淮不退反进,甚至还恶劣的捏了好几下,大手几乎将她整张脸覆盖。
直到看着莹白的肌肤上遍布着红印子,才松了几分力气,却一直禁锢着她的下颚,让她直视着他。
他看着毫不设防的小郡主,一字一句质问着。
“郡主不妨说说,我为什么要救你?”
本来还在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温黛听见这话,瞬间愣住了,有些不解。
救她不是他该做的吗?
小郡主以往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怔愣住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