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才说:“我没事。”
又借着他的手慢慢坐了下来,端起手边茶杯,慢慢往嘴边送。
赵铁柱看他这样有些担心,在他坐下后也没有放松片刻,一双手依旧随着他的动作走,看他端茶杯都有些抖,又怕他端不稳就这么泼了。
直到他喝了茶水将茶杯放下,赵铁柱这才收回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让你担心了,你刚才说的话,叫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我穿来这么久,确实受到了不少误导,但那些也不仅仅是对我的误导,而是对我的试探。”
王富贵简单解释了一下,但是目前他还不能够确定心中猜想到底是不是对的,他得回去试试迎春才行。
赵铁柱听他说这些心里也不是滋味,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了想,觉得他这半年过得确实步步惊心,如果自己穿来也是这种状况,他恐怕早就被人看穿几百次,早就投胎好几回了。
内,卡密撒嘛,阿澜真的很努力了。
赵铁柱张了张嘴,“阿澜,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你自己别硬撑,有什么事我们两个好商量,你现在身体不好,眼下首要的,是你要把身体养好才是。”
王富贵听了觉得是这么个理,又起了告状的心思,毕竟皇帝他老娘给自己下了好几年的毒,“皇上,明人不说暗话,我身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人脱不了干系。”
赵铁柱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内,卡密撒嘛,澜酱这是要找我算账了吗?呜呜呜呜,现在道歉来得及吗?
“阿澜,我对不起你,都是因我而起你的身体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呜呜呜,我有罪,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面对皇帝突如其来的道歉,以及对面这人一张皱起来就要真哭出来的脸,王富贵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原来教授是这样的吗?
果真人不可貌相。
为了阻止不必要的误会,王富贵打断他,“等会再哭,先听我说。”
赵铁柱心里打鼓,不是吧不是吧,他难道还要把自己的罪证列出个一二三四五出来?
内,卡密撒嘛,澜酱竟然如此记仇吗?
王富贵放低声音,往皇帝那头凑了凑,“你有记忆,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你老娘给我下毒这事?”
赵铁柱怔住了,“你是说太后给你下毒?”
王富贵点头,“那可不是?下好几年了,我是穿来之后才发现的。但是原主好像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他迎毒而上,激流勇进,知毒服毒,总之,男贵妃在我穿来发现这事之前,都在吃那毒做的东西。”
赵铁柱完全懵了。
在燕重云的记忆里,进宫后的长孙透,变得孤高又清冷。
他从来不会去主动接触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去为难谁,他好像永远都沉默地在这片深宫之中扮演着“澜贵妃”这个角色,像一个已经被设定好程序,机械又麻木的玩偶。
以至于燕重云只有靠激怒他,或是强迫他,才能让他脸上出现一些别的表情。
哪怕那些眼神叫他痛又叫他恨,好像只有这样,燕重云才能确定他绑在身边的这个人,真的是长孙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