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见她醒来,跪在榻前,“小姐,要用晚膳吗?”
江蓁摇摇头,“我吃不下。”
她问:“母亲如何了?”
海棠抿抿唇,“太子殿下盛情邀约,请夫人去郊外小住。”
“何时的事?”江蓁一把握住海棠的手,“为何我不知?”
“就小姐昏睡时发生的。”海棠道,“夫人走了两个时辰了。”
江蓁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跌回床榻,问:“兄长知晓此事吗?”
“夫人给公子留了书信。”海棠见她眼圈红红,拿出帕巾给她擦拭眼泪,“小姐别哭,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护住夫人,奴婢该死。”
“不关你事。”江蓁道,“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如何拦人。”
“谢昭呢?”
“太子下午离开后一直没回来。”
江蓁拉过被子盖住头,闷声道:“海棠。”
海棠轻嗯,“奴婢在。”
江蓁:“去熬汤药。”
海棠顿住,“小姐不是答应殿下…”
“我反悔了。”江蓁声音哽咽,“他不配做好孩子的父亲。”
“我不配?那谁配?”鬼魅般的声音袭来,裹挟着纷涌的冷风。
江蓁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她从锦被里探出头,眼神清冷,“无论是谁都好,但总归不是你。”
“你在故意激怒孤?”谢昭大手一挥,屋内众人纷纷退下。
门关上,江蓁的声音透着死寂,“是,有种你杀了我。”
“想死?”谢昭冷笑,“孤没应,你便不许死。”
“谢昭你到底要如何!”江蓁坐起,顾不得身上衣衫不整,“你明明答应我不动我家里人,为何要囚禁我的母亲,为何?”
“因为她——”谢昭如豺狼一般,撕碎了江蓁的伪装,“该死。”
“江蓁,你真以为她是真心对你?”谢昭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若她真当你是她的女儿,不会强迫你当成海的妾室。”
“若她心里有一分看重你,便不会说出那般的混账话!”
“江蓁你醒醒吧,你这辈子注定同孤一样,无人爱无人疼。所谓的亲人也只是想着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他桎梏着她的腰肢,迫使她朝外看,“你猜她走前说过什么?”
江蓁不猜。
谢昭:“那你想不想知道?”
江蓁更不想知道,她不断摇头。
谢昭笑得越发肆意,“你不想知道,但孤偏偏要告诉你。”
他拉下江蓁捂着耳朵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你母亲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了,随便我想做什么都好。”
“她要我告诉你,跟着我是你的福气,你万不可忤逆我,要乖要听话。”
“她还说——”
江蓁泪珠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哭着求谢昭,“别讲,别讲,我不要听,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