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身上无一完好之处,青紫痕迹一层压一层,之前的还未全好,新的再次出现。
迭迭相加惨不忍睹。
更甚的是她手腕处的勒痕,一圈圈,严重的已有了血痂。
海棠抽出一口气,执起江蓁的手,哭着问:“小姐,疼么?”
身体的疼痛早已麻木,江蓁是心疼,一剜一剜的,眼睑半垂,淡声道:“疼。”
可疼又能如何?
逃不得,只能受着。
“小姐不如把太子的恶行告知老爷吧。”海棠实在不忍她继续受苦,“好不好?”
江蓁眸光落在远处,似是盯着窗棂发呆,“告知了又如何,父亲虽贵为宰相,可对方是太子,将来的君王,父亲斗不过他的。府中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中。”
江蓁道:“我不能走,更不能逃。”
“小姐。”海棠哭的泣不成声。
“没关系。”江蓁安抚道,“习惯便好。”
三年又三年,总能熬过去。
“可奴婢不忍小姐受此磨折。”海棠哽咽道,“让奴婢去杀了那人。”
“你?”江蓁轻笑,“傻海棠,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杀他。”
“总能想到办法的。”海棠低喃,“总能想到办法的。”
“没用。”江蓁道,“即便你有武艺,又何如能近他的身,别忘了,他可是当朝太子,身边有暗卫守护,无人能伤他。”
更何逞他自身还有武功,若要杀他,难如登天。
两人泪眼婆娑互诉衷肠时,帝京城东某处宅舍里,有人翻墙而入。
谢昭边饮茶边道:“来了便进来。”
黑衣人推门走进,屈膝跪地,“主子,已安排妥当。”
“江凛可起疑?”
“未曾。”
“他可有其他不妥?”
“尚未发现。”
“把人给我盯死了。”
“是。”
黑衣人躬身退出去。
暗卫影子走过来,低声道:“主子真不打算告诉江小姐知晓吗?”
“不讲。”谢昭冷声道,“都给我把嘴捂严实了,谁都不许讲。”
“可万一日后江小姐知晓了真相怕是会同主子有隔阂。”
“日后的事日后再议。”谢昭啪一声放下手中茶盏,“今夜的事谁都不许讲,孤要演出好戏给父王看。”
影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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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城中传出丞相府被盗的消息,据悉丢失了贵重物件,其中一件便是藩王进宫的贡品,玉观音。
此观音同其他观音不同,乃是上等和田玉所造,历经三年才堪堪造成。
且内里附有观音大师赠言,是祥瑞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