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的瞬间还闻了闻那腾腾的雾气,然后说:“好香啊。”
声音里面带着高兴和雀跃,像是个第一次过生辰的孩子一般。
“放这里。”
纪如月指着桌子的一边,让他也快放下。
等两个人坐下,裴子确自己用筷子捞起来了几根,然后吹了吹说:“我先尝尝……你的手艺。”
他顿了顿,本来想说我未婚妻的,但是还是没好意思说。
但是纪如月却心领神会,她假装害羞,笑着说:“嗯,尝尝你未婚妻的手艺。”
那滚烫的面条还是烫了裴子确一下,他只能又把面条给垂直挂着,等它凉一凉再吃。
不止是嘴烫,他的心也被某人给烫了一下,说不出的滋味。
纪如月便也弯下腰来帮着她吹着那热腾腾的面条子,殷红的小嘴把白气往一边吹着,让裴子确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唇上。
曾几何时,他还是那个皇宫里面的七皇子时,生辰何其的盛大,他父皇都会给他摆专门的生辰宴。
不是每个皇子和公主都有这个待遇的,但是他是皇帝喜欢的儿子,他有这个面子。
但是后来他九死一生,就再也没过过生辰了,是对那个给她带来生命的人的憎恨,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他不该被生下来,如果生下来只为了让他做个有用的棋子,那就该早早的告诉他,不让他多生出些妄念。
父皇兄长母后的疼爱,最后都不是发自真心,所以他讨厌那个宫中的一切人和事。
曾经的那十年,是他的一场梦,一场做不完的噩梦。
“裴子确?”
纪如月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她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闪着光,那嘴角挂着笑,对他说:“已经不烫了,你尝一尝。”
她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让他赶紧吃了一大口,然后咽下去了才说:“好吃,我未婚妻的手艺真好。”
他嘴角吐出来的未婚妻三个字让纪如月不太自在,但是她可不能露怯,只说:“那多吃点。”
但是那筷子下一刻又挑上来了几根面条,这回裴子确使劲的给她吹凉,要喂给纪如月吃。
“今日我是寿星,你也沾一沾我的好运,明日我再沾一沾你的,这叫雨露均沾。”
噗嗤,她又没忍住对乱用成语的他一笑,手没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好,咱们两个要长长久久的做夫妻,一起白头到老。”
如此生辰礼
那一大盆子面终究还是没吃完,不过两个人却都吃撑了。
吃撑了这种情况对于他们两个这种人设的人来讲,只能说是破天荒了。
吃完了饭,裴子确提出来要带纪如月去溜达溜达,问她想去哪里。
收拾碗筷的纪如月莞尔一笑,便说:“我看你还有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怎么不住?”
她说宅子的时候,裴子确一愣,想了一阵子才想起来她说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