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脏爪就那么扒住余奚的裤脚,还没等余奚把它扔下去,它就一股脑儿冲在余奚怀里打滚。
试图蹭干身上的水。
“余——万——岁!”余奚一把把它抓了下来,原本干净的蓝色道袍上全是泥土,脏的很。
“你给我过来!”余奚揪着它的耳朵,“你们先自己看书,我过会到。”
后面这句是对栎铭说的。
原本帮余奚代课的先生实在管不住这群臭小子,竟被气哭朝郑思晚告状,他无奈,只好让余奚复职,继续上课。
世离和钱杏教得是女孩子们,他和墨寒教得是男孩子们。
墨寒简直就是这群男孩子们的克星,男孩子们和他对峙,对不过,那就惹事呗,结果发现惹事也惹不过,不仅如此,墨寒还会经常嘲讽。
欺人太甚!
余奚脾气古怪远近皆知,虽然他长了一副温柔美丽的好皮囊,但是批评人的时候是一点也不含糊。
加上批评宋乐乐他们时候,不小心被路过的学子看到。
也没有人敢惹他,最多只是在背后吐槽一下而已。
栎铭喝完粥,洗好了食盒,便朝学堂走去。
差不多人都到齐了,一个个正襟危坐,严肃极了。
“师尊说过一会再来,先看课本。”他道。
话音刚落,立刻有一半人倒了下去,像极了海边干死的咸鱼。
风气一下子又变回了老样子。
看杂书的看杂书,斗蛐蛐的斗蛐蛐,折竹蜻蜓的折竹蜻蜓。
“……”
栎铭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你们就不怕我师尊吗?”宋乐乐翘着二郎腿靠在郑祥身上。
“放心,我们早就派人巡视以防被抓到了。”
靠近门的弟子把两只手做成了个圈状,并在一起看外面。
“没有发现蓝色身影。”
“很好,继续巡视。”
“收到。”
靠近门的弟子颇为入戏道。
“那是钱杏夫人吗?”他忽然道。
“钱杏夫人现在应该在给女孩子上课吧,话说你们看过那群女孩子了吗?其中那个兰悦悦长的真是可爱!”
听到“兰悦悦”这三个字,学堂里立刻就热闹了。
“和欧阳雪儿不相上下!”
“是啊!走路一跳一跳的,可爱极了。”
“郑祥你耳朵红什么?”
栎铭看过去,果然发现郑祥耳朵通红,宋乐乐在一旁逗他,郑祥气地锤他,整个人都红了。
忽然,他闻到一股花香。
还没辨认出什么花,放哨的那个弟子又道:“钱杏长老有黑红长衫的衣服吗?”
“……钱杏师叔不喜欢穿黑色。”宋乐乐刚说完就愣住了,如果那不是钱杏,那是谁呢。
栎铭觉得有点不妙。
花香越来越重。
那人也越走越近。
学堂里的学子们手忙脚乱把无关学堂的东西藏起来,装作一本正经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