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一声不吭地瞅着她。
白兔两只前爪并拢在身前,扬起脑袋看着他,或许是她识趣的动作取悦了他,他稍稍歪了下头,懒懒地抬起一只前爪勾了勾她身前的小爪子。
硕大的狼爪与瘦小的兔爪轻轻碰了一下,很快便分开。
白兔感觉冰冷的后半截身子竟然奇异地温暖起来,甚至还有点热。
之后一连三天,黑狼每次早上回来时都会给白兔带来一些药草,但也只有药草。
白兔腿上的伤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伤口慢慢结痂,边缘甚至隐隐有脱落的迹象。
她可以勉强站起来用四条腿走路了,之前因为腿上,她只能用两条前腿拖着身体爬行。
身上的毛毛变得脏兮兮,尤其是肚皮,但她现在无法将自己清理干净,只能焦急地等待伤口快些痊愈。
白兔吃了三天的药草,吃的嘴巴里都是草味,苦巴巴的,她十分想念甜美的胡萝卜,但是她不敢和大黑狼提任何要求。
大黑狼除了外出觅食的时间几乎只待在洞里,白兔不用担心会有其他入侵者进来,洞口附近有他的气味。
这三日他虽然没有表露出会吃她的意思,但她还是不太敢亲近他,毕竟兔子天性如此,只不过她也没有最初那么怕他了,有时候晚上睡觉前还会用两只前爪抓住他的狼毛垫在脑袋底下。
他的情绪很稳定,不会对她生气,也不会流露出猎杀她的欲望,他似乎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可以给他解闷的小家伙。
白兔扭过半个身子,用前爪摸了摸自己的短尾巴,又摸了摸自己的两只长耳朵,大黑狼最喜欢玩她的尾巴和耳朵。
这有什么好玩的呢?白兔百思不得其解,兔子不都是两只耳朵一只尾巴吗?
她用两只爪子扒拉着自己的耳朵,随后撑起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朝洞口走去。
她实在太饿了。
洞口外面的杂草味道不太好,白兔把能啃的都啃了两口,发现这些杂草还不如大黑狼带回来的药草,顿时蔫蔫地耷拉下脑袋。
就在这时,她的耳朵动了动,听见窸窣的声音,动作一顿,转着头警惕地打量四周。
草丛外,毒蛇盘旋着身体,贪婪地望向北杂草掩盖的洞口,那团白色的身影太过诱人,他本来以为那天之后黑狼就把她吃了,没想到黑狼不仅没吃她,反而还将她圈养了起来。
毒蛇吐了吐蛇信。
那团白影敏锐地转身,原路折返。
毒蛇“嘶”了声,亢奋地扭着身体缓缓爬行,杂草扑簌,他冲进了洞里。
然后被一只从天而降的爪子压住七寸。
毒蛇奋力挣扎,尾巴扭曲着想要攻击,却被另一只硕大的爪子紧紧抓住。
毒蛇终于开始感到恐惧。
黑狼回来了!
下一秒,黑狼咬住毒蛇的身体,爪子按在蛇身上,骤然仰起脖子,硬生生扯断了毒蛇的身体。